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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惜眾人大都忌憚頡利的勢力,誰也不肯輕易出手相助,都在駐足觀望。而因為懼怕動作太大,引起頡利方面的注意,所以突利也不敢貿然行事,只暗自進行,而那邊頡利與西突厥的戰事居然連連告捷,突利的奪權之路走得異常艱難,幾乎是停滯不前了。
事情進行的不順利,連天也不遂人願。夜半時分,天空中烏雲密佈,一層又一層,厚重而壓抑。
我將雙手枕在腦後,靜靜地躺在毛氈上,閉上眼睛假寐。
漆黑的夜空像張大網罩覆住大地,瀰漫著詭異的危險氣味。空氣中充斥著不安與陰戾,天地之間,無聲無息,靜得可怕。
似乎颳起一陣刺骨的陰風,而後一股奇怪的感覺籠罩住全身,雖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我卻立刻心生警兆,有人進了我的帳篷!
我的呼吸停頓了片刻,耳鼻以及一切感覺反而特別靈敏,但卻覺察不出任何可疑之處。但我清楚地知道,黑暗中確實有一雙眼睛盯住了我。我忽然周身發冷,險些打個寒噤,這絕對不是秋夜霜露的寒冷,而是殺人無數的刀劍即將出鞘的那種“殺氣”,那是最能讓人打顫發抖的寒冷了。
我仍是閉著眼睛,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黑暗中,刀氣強橫如斯,發出冷嗤嗤的響聲,耀眼的刀光在我眼前閃動,來人還未近到我身旁,卻已經將全身的殺氣盡數放出,凌厲的刀鋒猛然爆開來,籠罩住躺在毛氈上的我。
倘若我此時已經睡著,那恐怕就要小命不保了,幸虧今晚天氣太悶了,所以我才一直無法入眠。
我刷的一聲掀開身上的毛毯,就地一滾,順勢抽出枕下的長劍,一氣呵成,堪堪避過了這暗中劈來的奪命一刀。
來人也不進逼,手中的長刀在黑暗中閃著寒光,他雖沒有出手,但刀氣已籠罩四周,我稍有異動,那可怕的刀氣便會接踵而來,將我殺死。
“來者何人?”我沉聲問道。
低啞的男聲在我前方不遠處響起,“好小子,身手不錯,我還以為方才那一擊定能要了你的命,沒想到居然讓你躲過了,且還有時間抽出長劍,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聽後大驚,今夜天空中只有微弱的月光,而帳中並未點燈,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情形下,對方竟然能夠清楚地得知我的每一個動作,而我自己卻什麼也瞧不見,在這種明顯差異之下,我沒有一點勝算。
我劍尖朝下,筆直地站立。我雖然看不見來人,但由前方傳來的那股森冷的殺氣可以判斷出,對方與我的距離不會超過五步。
我輕聲問道:“你是刺客庫摩?”
“正是。刺客講究快、狠、穩,一招就可取人性命,所以躺在我刀下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痛苦。”庫摩答道,他忽然嘆了口氣,“你知道麼,我已想不起上次與人一對一正面決鬥是在什麼地方,是和什麼人……”
我點頭:“我知道,做你們這一行的最講究效率,為達到目的不必選擇手段,只要對方死去便算成功了。”
“不能與高手過招,始終是我的遺憾,”庫摩又說道,“多謝你了,讓我有機會可以填補這一缺陷遺憾。”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把長刀便宛如電光般劃破黑夜長空,無聲無息地由空中落下。
我看不見他的人,只能憑著本能橫劍擋住,凌厲的刀氣以及強大無匹的勁道將我的身軀震得搖搖欲墜,立足不穩。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後剎住身子,手一撐地面,這才躍起身來。
可庫摩卻再不給我時間喘息,才一抬頭,他的刀鋒已劈到了我的胸口,他的招數全無花巧,卻絕對能殺人,而且只要一刀就足以致人於死地,對手如果膽量稍弱,只怕連腳步都站不穩,多半會想著轉身溜之大吉,而一旦生出逃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