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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的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左側是崖壁,右側做了個水池。
月色很淡,鳥叫蟬鳴,池塘裡時不時發出蟾蜍的怪叫,讓初次行走在這條怪異的長廊裡的姜有汜覺得心慌。
她的膽子不算小,但因為見到太多殺人藏屍的案子,見過太多人心險惡,也就不知不覺地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拋屍此地。
桃不換在他們離開後,對著身邊的苗穆道:「我打算回房休息,你也要跟來嗎?」
苗穆不發一言,只用他一雙黝黑沉寂的眼睛看著她。
「行吧,你愛跟不跟。」桃不換轉身朝著長廊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但是苗穆卻在後頭道,「不是那個方向。」頓了一頓之後,他又道,「你不是阿沖。」
桃不換背對著他,暗自握緊拳頭。心想著自己轉過身發動突襲悄無聲息解決他的機會有多高,又一邊想著逃走的路徑有多少條。
像他這樣的木頭人怎麼會看出連王魚機都未曾看出的破綻?
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在糊弄詐我?
「你是桃家的大小姐,現在的買骨樓刺客首領——桃不換。」
苗穆明白、清楚地告訴她自己的結論,然後在桃不換僵直之後,在她迅速回身把一柄涼涼的刀刃擱在自己的脖頸上下手之前,他又一字字冷靜、清晰地說:「我是桃家軍的人,永不改變。」
桃不換握著匕首的手略微一顫:「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苗穆冷靜地說:「我從桃家軍跟隨江副將去了鄂州,後來江副將遇難,我追尋查詢之下來到了大涼山,暗中潛伏了多年,直到今日才重新遇到了你。
大小姐,江副將的事情並不是買骨樓隨意為之,而是有人指使刻意為之,這背後有更大的陰謀。」
桃不換見他表情極其認真真摯,似乎是真的,但還是無法放心,依舊用阿沖的不屑一顧的口吻說道:「苗穆是吧,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告訴王魚機,讓她處置你這個叛徒?」
苗穆平靜道:「如果你真的是阿沖,你現在早已和我動手了。阿沖的性情起伏不定,但他一直以來都是暴戾成性,對我這樣的人,他從不正眼相看,一不如意已經動手,不會像你這樣平和。
我已經承認我是江家的人,一直在刺探訊息,如果你是他,我現在已經在被嚴刑逼供,所以你絕對不是他。」
桃不換挑挑眉,「既然你如此篤定,就當我是桃不換,你想和我說什麼秘密?」
苗穆說:「鬼船的秘密和大涼山的秘密有關。」
桃不換並不意外,擺擺手說:「這件事先往後壓一壓,目前我還有其他要緊事去辦,你別擋我的道。」
「大小姐,江公子不會有事。」
「你知道王魚機帶他去哪裡對不對,你帶我去?你不知道姜有汜這人,這人是個書呆子。
雖然腦袋很靈活,但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如果惹怒了王魚機恐怕要遭殃,我必須要幫幫她,救她出來才行。」
桃不換連珠炮似地自言自語,越想姜有汜的情況就覺得越糟。恨不得立刻甩了苗穆直接去找王魚機要回姜有汜。
「大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苗穆平靜地說,「一遇到江棋姑娘的事情就容易衝動。」
「我?衝動?」桃不換指著自己,「我在你們眼中不是一直都很衝動,很紈絝,很無法無天嗎?」
在桃家從上到下沒有人不為桃不換頭疼。桃不換的母親為了她整日不見蹤影、拋頭露面而深刻覺得自己家的女兒未來嫁不出去;
桃不換的父親鎮北大將軍為了她在軍營裡戰無不勝、屢創佳績而覺得威嚴掃地。
苗穆搖搖頭:「雖然看起來您很胡鬧,但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你做事很有章法,雖然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