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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還沒放亮,暗沉沉的,很是悶熱,似乎晚些時候會有一場大雨。
沈簫在這麼熱的天卻穿著全套的黑色西裝,安向笛因為小腹隆起,穿不下西裝,只穿了件簡單的黑色t恤。
五點多路過事先預定了紅玫瑰花束的鮮花店門口,沈簫下車把大捧玫瑰花抱著放到了副駕駛座。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兩個人趕在六點天微微亮時到了綜明市郊區的墓園。
「給我吧。」沈簫單手抱著大捧玫瑰花,另一手伸出,要接過安向笛手中的其他東西。
「沒事,又不重。」安向笛沒給,不過是一瓶酒和便當。
沈簫手伸出去了就沒打算收回來,變換方向攥住了他的手。
這片墓園其實是整個綜明市墓位最便宜的,還是沈簫當年用楊冶卿給他留下的錢買的。所以曾經的墓園環境一點也不好,雜草叢生,時不時還有野生動物出沒,又是刨土又是挖地的。
安向笛只記得幾年前再來這裡時,墓園突然整修了,價格還是一如既往,但環境變得非常好,連保護措施都做到了位。
以前安向笛也問過沈簫為什麼不給楊冶卿遷到更好的墓園中,沈簫覺得楊冶卿走時走的不安詳,沒必要去世了還擾了清淨。
安向笛最近因為易聲娛樂的事,琢磨著猜到,當初墓園整修可能也有沈簫出的一份力。
走到墓園最裡面的角落,越過一個個刻了字的墓碑,兩個人停留在最裡面一塊墓碑前。
二十多年過去,墓碑有了些年頭。旁邊長了幾株白色的野花,風一吹過,有一陣淡淡的清香。
把大束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沈簫跪在了墓碑前。
安向笛本想跟著他一起跪,被攔住了。
「你不方便就別跪了,我替你磕頭。」沈簫說完,「哐哐」幾聲給楊冶卿磕了六個響頭。
安向笛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是年紀永遠停留在二十八歲的楊冶卿,心中頗為感慨。
這個oga在剛滿二十二週歲時就嫁給沈厚,還生下了沈簫。漂亮的不可方物,給當時年幼的安向笛留下的印象只有溫柔,說話細聲細語,骨子裡透著修養的味道。
可惜的是,他和沈簫永遠都不知道楊冶卿的資訊素味道,那時他們還小,沒分化時什麼也聞不到。但安向笛想,一定會是很溫柔的味道,也有可能是紅玫瑰花香,畢竟楊冶卿是真的很喜歡紅玫瑰。
磕完頭,沈簫把軟墊鋪在地上,拉著安向笛盤腿坐下。
「爸,又是一年沒見了。」沈簫拉過安向笛的手,手心滾燙,「笛子懷孕了,原諒他不能給您磕頭。今天我們也待不了太久,他撐不住一直坐著,所以今天只能陪您一會兒。」
「我最近收購了易聲娛樂的股份,也獨立出來自己成立了個人工作室。雖然還沒到能撼動他的地步,但是已經對他構成了威脅,相信不久之後,我就可以把他從那個位置拽下來。」沈簫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安向笛安靜地在旁邊聽,口袋中的手機忽的震動起來,他猶豫了下,悄悄摸進口袋中按了拒接。
但過不久,手機再度震動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安向笛同沈簫說完,又看向墓碑上的楊冶卿,「爸,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一會兒來陪您。」
說完,安向笛慢慢撐著站起身,走到遠處無人的角落。
來電人是他最不想接觸的人,沈簫的父親沈厚。
「喂,沈先生。」
電話那頭的人一陣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安先生,您現在在墓園嗎?」
女聲,應該是沈厚的秘書。
「如果沒事我就掛了。」安向笛很煩自己在哪兒對方都能知道,就好像在他身上裝了監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