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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金烏越來越低,到了某一天,終於不再升起來。
早在幾天前舜蒼和長老們就挨家挨戶地提醒過暴雪要來了,趕緊檢查家裡的食物和燃料是否充足,不夠就去礦山的公庫借,總之先過了這關再說。
小輩們安排得很妥當,越涼自然聽從安排就好了,他甚至抽空去探望了老朋友,叮囑他們躲藏好。
老爻魚作為一條魚,只要避開水底逐漸結起的暗冰就好了,問題不是很大。他說自己準備先睡一兩個月,等暴風雪停了在出來找食物,越涼便同他認真道了個別。
在鹿神森林裡,藏離正忙著幫青鳥固巢,令大樹傾斜枝椏檔去風雪,同時避免雪太大壓斷樹枝。
越涼第一次瞧見他臉色這麼差,不由得關切詢問。
藏離笑道:「殿下放心,我在此地的時日比殿下長多了。殿下負有舊疾,切記莫要受凍了才是。」
他送給越涼一些棉花和兩張皮子。
見對方有些驚奇,藏離便解釋道:「我也並非完全清修,人族從前剩下來的東西,我多少有研究一點。這些都是先前搗鼓出的玩意兒,殿下若不嫌棄便拿去吧。」
越涼覺得這兩人某些地方真是有默契,他去東秦那兒走一趟,順回來一大堆被子褥子;來拜訪藏離,又得了做衣服的獸皮和棉花。
總不好拿人恩惠不言謝,越涼於是送了一隻新生的笨笨羊小羊羔給藏離,作為回禮。
他總共串了三天的門,待到第四天,終於能安安心心地躺在家裡睡覺,哪兒也不去了。
越涼是被窗外呼嘯風聲驚醒的。
醒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先是茫然,隨後反應過來是冬夜到了,接下來好幾個月都是這番光景。
耳畔傳來窸窣的響聲,黑暗之中,他感覺自己的前額被輕輕吻了一下。
「醒了?」
太煬撫摸著他的頭髮,越涼低低地應了一聲,從溫暖的被子裡探出頭來,睡眼朦朧,「什麼時辰了?」
「約莫辰時,你睡很久了,許是昨日太累。」
太煬又親了他一下,撫上他的面頰,掌心細細摩挲著。越涼被摸舒服了,又眯起眼案,像只慵懶的貓咪,乾脆在接著賴一會兒床,合計風雪肆虐出不了門,正是與契侶廝磨的好時候。
房間沒有點燈,只有床下火盆發出紅熱的光,屋子裡被烤得暖哄哄的,看樣子太煬又下樓添了一次炭,這火才沒滅。
他們住的小房子和原來一樣,兩層加一個閣樓穀倉,但這次還多建了一個地窖,食物和炭火都藏在裡面。
越涼忙活了許多天,瘋狂囤糧,從天上飛的到水裡遊的一網打盡,就怕風雪來了自己會餓死,以至於他們地窖裡的食物多得裝不下,還送了一些給舜蒼。
太煬就笑他:「不闢穀,如今疲累是何苦。」
「闢穀多不好玩兒啊,阿郎你想想,闢了谷五味皆失,不吃也能活,吃什麼都嘗不出味兒,那多沒勁啊,那我辛辛苦苦活著幹嘛。」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正與太煬一起吃早中餐,順手撕了一條羊排遞給對方,還很殷勤地餵到了嘴裡。
太煬曾至半闢的狀態,但因此前身軀遭受重創,靈脈橫斷,如今也得吃東西才扛得住。
太煬有嚴格的進食禮儀,不言不語,吃飯得體,偏生越涼是個不拘小節的,自己吃還不夠,硬要喂,他只得沉默地接了,慢慢嚼。
越涼就同他閒話家常,都是些有的沒的,想到什麼說什麼,兩個人就著爐火吃光了一整頭羊。
帝君優雅地擦擦嘴,說:「可了。」
越涼把殘局全掃進肚子,處理掉羊骨頭,一邊還打趣他:「當然得可,你都吃半隻羊了,今天胃口好大。」
太煬問他:「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