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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撲滅了火把,他眼前頓時黑了下來,光的餘影還在眼前晃動,像幻覺似的。
太煬探出頭,於心不忍,「停下,孤載你回去。」
「切,這點毛毛雪,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越涼微喘著氣,待眼睛能適應黑暗後,透過朦朧的視線往前走,盡力分辨方位。光從海面上來,經過冰的反射,雪的反射,投進來時雪原總不至於太黑暗,他咬咬牙還是能走的。
太煬動了動,扒在他的領口,過了會兒吐出一顆小珠子,珠子懸在越涼麵前,發著淡淡的橙色螢光,像一小團焰心。
越涼奇了,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太煬的額頭,「你從哪兒拿來的這玩意?據我所知武獸沒有龍珠的 。」
他的嘴唇凍得冰涼,然而所觸及之處卻是暖呼呼的,氣息馥郁,越涼於是沒忍住,又親了一下。
「就是普通的珍珠,方才順手從你袋子裡順了一顆來玩兒。」太煬被冰了一下,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繼續指引越涼,「孤注了點靈力進去,跟著它,再往前些就到了。」
越涼笑了兩聲,腳下艱難地往回走,居然還顧得上同太煬貧嘴。
「哎喲,帝君的愛心小珍珠,回去後我可得珍藏起來才行。就放在暖爐邊,每天吃飯前看兩眼。」
他們運氣極好,才走到洞口附近時大雪鋪天蓋地落了下來,風也驟然變得凌厲,人若身處平原上絕對會被捲走。好在越涼及時到達,一頭鑽進溫暖的雪堆下,不出來了。
回到家時,越涼身上抖出來的雪幾乎把門都擋住了,化出的人形雖說不會生病,然而大荒的雪可太狠辣了,即便神獸也會有感冒的風險。
越涼生怕太煬感冒了,趕緊從屋裡拖出一個大海螺,裡頭倒進乾淨的雪,放在暖爐上慢慢蒸化,待水溫變熱後,就把太煬從床邊抱了過來,準備放進海螺裡。
太煬才剛用過靈力,又正是虛弱時,整隻獸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輕輕一抱起來,下意識掙紮了兩下。
「……做什麼?」
越涼好聲好氣地說:「泡個澡熱乎乎的,舒舒服服你再睡覺,否則待會兒感冒了。」
太煬皺起眉,小爪子扒拉他撐在自己臂下的手,「不要,你放開孤。」
越涼挑眉:「為何每次沐浴你都這麼抗拒?堂堂極北帝君……難道竟是懼水的嗎?」
可太煬平時上天下海,也沒見這武獸怕過什麼啊。
太煬沒說話,然而當越涼將他放到木桶裡,立刻掙扎著要逃,又被越涼按了回去。
帝君開始煩躁了,「孤不喜歡。」
「懂了,懼水和厭水是兩回事。但今天的風雪太厲害,族裡又沒什麼靈丹妙藥,還是泡一泡吧。」
越涼解了衣服,自己也爬進海螺裡,親身伺候帝君沐浴,「我也進來洗,這樣總可以接受了吧。」
帝君賞了他一眼,算是允了。
水燒熱後滾燙,暖融融的,越涼順手從旁邊的衣服口袋裡拿了兩枚彩貝丟進來,讓它們浮在水面上,當做小船來玩,自娛自樂倒也頗有興致。
太煬趴在他肩上閉目養神,平息著體內的靈流,偶爾抽空看越涼一眼,目光大概近似於看傻子。
越涼聰明的腦瓜飛速運轉,指尖撓撓搭在肩頭的下巴,說:「阿郎,我們好像田螺神哦。」
「你想說田螺姑娘嗎?」太煬閉著眼睛,語氣沉穩,「早年間見過她一次,螺殼約莫有一座玄武城那麼大。」
「我還是覺得玄甲好看一些,但可惜啊,我的殼殼沒有了。」越涼嘀咕著,摸了摸後背。
變成人形後,背後的肌膚布滿戰疤,坑坑窪窪的,與他那張臉嚴重不符。越涼覺得有些醜,是以從來不輕易把背後露給太煬看。
太煬卻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