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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家大人才入仕不久,長業弗學成下山,惹了禍事,承蒙大人相救才得以保全,之後便一直留在了大人身邊隨侍左右,所以六年前,他家大人那一次少有的反常他記得很是清楚。
大人當年以狀元之身入翰林院做修撰,之後很快便得到了當時刑部尚書荀楊荀大人的賞識,給提拔到了刑部,之後又得了白閣老白延庭的青睞,短短四年時間,便做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這雖也有賴於他家大人優越的才能以及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狠勁,但這般的擢升速度確實也令不少人都望塵莫及。
所以沒想之後偶然之下,他家大人卻得知了一個令人很有些難以想像的事實,那便是,那位荀大人竟與當年的那位汾陽公主頗有些隱秘淵源……
而他家大人很快也就聰明的猜到了另一個事實,便是,荀楊似乎是那位公主刻意給他安排的。
長業還記得他家大人剛知曉了這事實後,是什麼樣的反應。
那晚他家大人的書房內,灼灼燃燒的燈燭幾乎就沒熄滅過。
長業想,大人恐怕是覺著那位公主即使死去也不願就這麼放過他吧,還要這般逗耍的來折辱於他。
之後幾日,公務繁忙,大人便一頭扎進了府衙案宗中,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更加的雷厲風行,不容人置喙。
而沒想沒過幾天,公主長陵便就這麼出事了。
那時先帝尚在,出事的當天,陵墓內,除了先帝的心腹侍衛,便只有幾個關鍵負責此事的人物到了場。
而其中便有荀尚書以及作為刑部侍郎的他家大人。
當年這事,很快便被遮掩,除了幾位有身份的大臣,其他涉事的有關人員之後都被隱秘的滅了口,所以這事才能就此給捂的這麼嚴嚴實實。
長業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當時的那事如此的印象深刻。
當時下著大雨,大人得了皇令趕去,經過先帝的一番安排之後,荀大人只看了會兒內裡空空的陵墓入口,便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的拍了拍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他家大人肩頭,便就這麼的離開了。
而他家大人卻在那陵墓前負手站了良久,長業突然又想他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恐怕很可能是因當時為他家大人撐傘撐得太久了的緣故?
當時傾盆的雨砸在紙傘之上,雨聲清脆叮咚,但四周蕭索陰涼的氛圍卻讓這雨聲漸漸似乎也變得有些瘮人起來,而他家大人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漠然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冷寒刺骨又似乎輕銜嘲弄,長業摸不透大人當時到底是在想什麼,只覺著這雨實在是太大了,便擔心著想提醒一句:「大人——」
沒想他家大人就突然這麼話音緩慢的對他說了那句話。
說完,大人才終於完全轉身,毫不遲疑的緩步離開了公主長陵。
長業思緒翻飛,沒注意身旁突然湊來了一人,也可能是這氣息太熟悉了,所以才沒做出反應。
只聽走到了他身旁的長風突然在他耳邊說道:「大哥,你有沒覺著咱府中這個別的丫鬟……似乎是長得有點太招人了……」
長業聽他這麼一說,視線逐漸落在院中一位現下正獨行在小路上,卻有兩個高大男僕在一旁爭相討好想為其打傘的丫鬟,瞧著丫鬟那有些眼熟的面孔,長業只道:「怎麼,你也有興趣?」
長風摸了摸下巴,目中是欣賞,但卻搖了搖頭的道:「好看是好看,但大哥你不覺著好像是跟誰……」
長業說著這誰人,眼珠子轉了轉,「好像是有幾分相似啊……」
撓了撓頭,長風又潛意識的道:「小弟覺著我恐怕是無福消受。」
長業將視線從丫鬟與僕從的身上收了回來,但某些記憶卻不受控制的突然又冒了出來,接著方才所想而去。
那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