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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臨川託著下巴。
他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笑起來時顯得乖巧而甜蜜。
他一直等著自己這堂哥打入上京的那一天。
只是,總要在這過程中找點兒樂子乾的。
待到下午的時候,大鄭夫人差芙蓉外出了一趟,打探訊息。
這幾天下來,該查出來的也都該查出來。
芙蓉回來得也快,她面色極為古怪,看著她眼中有震驚,有驚魂未定的恐懼,有同情,甚至還有不忍?
不忍與同情?
大鄭夫人心中一緊,立刻湧生出了些不詳的預感:「你查出什麼了?」
芙蓉竟然噗通跪倒於地:「夫、夫人……」
「陛下並未處罰陸拂拂,而是——」
「而是什麼——」大鄭夫人追問,嗓音甚至因為這股忐忑驟然變了調,「你給我好好說話!!」
芙蓉怕極了,瑟縮道:「陛下,陛下下了道旨意,叫夫人母家自戕了……」
大鄭夫人:!
眼前驟然天旋地轉,大鄭夫人癱坐在地上,面色慘然。
芙蓉:「夫人!!」
大鄭夫人死死地盯著,嗓音嘶啞:「你說得可是真的?」
芙蓉不敢多看她。
一陣涼意自心頭緩緩漫開。
大鄭夫人眼裡迷惘。
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不該如此的,陛下不是最懷念先王后的嗎?提起先王后時曾掩面痛哭,目露哀容,其痛苦之情令她都不忍多看。
她入宮以來,與阿妹互相扶持,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坐穩了今天的位子。
不過是像從前那般,對付個無足輕重的小賤人而已。
實際上,大鄭夫人還不知道有三個字叫「裝樣子」。
這嘴裡沒一句話真心話,經常自打自臉的小瘋子,信他就輸了。
那廂,裴姝正用早飯,心裡記掛著射偶人這事兒,叫來身邊的宮婢,盤算著等過會兒得去玉壽殿一趟,再備下一份薄禮多走動走動。
宮婢:「陛下沒責罰陸拂拂,倒是鄭家……鄭家完了。」
裴姝:?
宮婢:「陛下下了一道旨意,逼鄭家上下自戕了。」
裴姝:???
從扎小人兒這件事中,牧臨川好像獲得了巨大的樂趣。
他的生活不再光殺人這麼單調了,他發掘出了新的樂趣,就是捋起袖子替陸拂拂宮鬥。
牧臨川興致勃勃,熱火朝天。
完全不覺得把自己這一身帝王心術用在宮鬥上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
尊貴的少年天子宮鬥,恍若滿級大號屠新手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手段歹毒,幾近將後宮絞殺了個七零八落,人人自危。
而這屎盆子全都扣在了陸拂拂頭上。
牧臨川愈加「愛憐」陸拂拂起來,寵得那叫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
這樣下去不行。
自打宮宴結束後,她已經快被禁足了半個月了。
合上崔家送來的家書,崔蠻急得面色發白,眼圈已紅。
這數日,她耐著性子與牧臨川這小瘋子虛與委蛇。
而牧臨川卻在同她裝傻,絕口不提阿父之事,還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折辱她。
一想到這事兒,她就羞憤得恨不得撞柱去了!
阿蠻阿蠻,你不許哭。
崔蠻狠狠擦了把眼淚,咬牙道。
為了阿父,為了崔家,你都得振作起來。
那小瘋子為了陸拂拂竟然逼得鄭家上上下下自戕,倘若真得了她的寵愛,那阿父之事定然也會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