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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拂拂頭大如鬥,差點兒因為牧臨川的冥頑不靈氣到暴走。
深吸了一口氣,拂拂抿了抿唇,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明君?」
「你看,你殺過人了吧,你幾乎每天都在殺人,可你現在還不是這麼痛苦?那你要不要換一種生存的方式?」
少年的笑容僵硬了,看著她的目光就好像見到了鬼:「這更沒有意義,我為何要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陸拂拂輕聲道:「我覺得你沒資格說,你沒做過的事沒有意義。」
「你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
少女或許是因為他的冥頑不靈而動怒了,臉頰氣得通紅,眼睛卻亮得如同水晶,眼睫像蝶翅旋開即合。
牧臨川心裡冷笑,自打從千佛窟出來之後,陸拂拂膽子就大了不少。
他們就像是撕開了虛偽的假面,關係卻又多了幾分微妙而古怪的親近。
可他卻微微一怔,心裡竟然莫名湧出了幾許意動。
「孤餓了。」
少年垂著眼催她,終於後知後覺地將自稱從「我」又改換了回來:「孤要吃粥。」
「什麼?」拂拂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孤要吃粥。」少年低垂著眼,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面前的少女眨眨眼,盯著他看了好幾秒。
看到牧臨川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少女這才露出個討厭的笑容來,
笑得他忍不住又冷下了臉。
她這是在看什麼鬧變扭的小孩兒嗎?
少女彎著眼笑得格外歡實,像是陽光陡然刺破了雲翳照入心底。
牧臨川渾身一個哆嗦,錯開了視線,眼裡露出了幾許茫然。
她怎麼又能笑得這麼開心?這笑容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含著點兒無奈。
「好啦,我這就去做。」
如果陸拂拂知道了,他最想要殺的人其實是她,她還會這麼笑嗎?
恐怕不會了。
張嵩那狗奴才說他喜歡她。
不,不是喜歡。
在張嵩笑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在心下立刻就否定了。
但張嵩為何會以為他喜歡陸拂拂?
牧臨川想了半晌,旋即,恍然大悟。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能與面對面站在一塊兒溝通的人。
少年身為皇帝,高處不勝寒。
陸拂拂她狗腿圓滑,卻一點兒都沒見她發自內心地畏懼「皇帝」這兩個字。對於拂拂而言,自小她奶就同她說啦,皇帝什麼的都是封建主義的毒瘤。她屈從的只是這兩個字背後代表的權力,卻一點兒都不害怕他這個所謂的「真龍天子」。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是他遲遲未曾下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這才使得她氣焰囂張,越來越恃寵而驕了。
吃過粥後,這一晚牧臨川是在陸拂拂這兒睡的。
這一晚上,牧臨川都沒怎麼睡踏實,第二天一早,少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烏髮,寬大的領口滑落,露出了白皙清瘦的肩膀。
坐在床褥之中,牧臨川陰沉沉的,一臉暴躁地看著陸拂拂。
少女雙眼緊閉,呼吸悠長,睡得臉色潮紅。
她怎麼還能睡得這麼熟??
昨天多嘴說了這麼多話,害得他這一晚上都沒睡好。
心眼兒比針尖小的暴君,大感不平,牧臨川緩緩地,緩緩地伸出了手,覆上了少女纖長白皙的脖頸。
只要他稍微一使力
牧臨川臉上微熱,興奮地在腦子裡開始勾勒出畫面來。
她如果醒了,他就抄起枕頭捂在她臉上,用不了多久,陸拂拂不被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