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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點兒像對上那位長樂王妃。」
長樂王妃顧清輝。
楊曦沉默半晌,一揮塵尾,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惜了。」
這是何意,兩人皆心知肚明。
誰都知道少年天子只聽他這位嫂嫂的話,若是顧清輝真肩負起長嫂之重任,多規勸兩句,牧臨川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然而,顧清輝是長樂王的妻子,長樂王圖謀不軌,巴不得牧臨川早日失民心,她這作妻子的自然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細心教導聖上。
劉季舒微笑道:「倒也不可惜。顧清輝始終難以信任,說不定,陛下的轉圜之機正在陸王后身上。」
兩人默契地不再提,只溫酒清談,吟詠詩作來。
……
牧臨川的心情很微妙,十分之微妙。
這是他上朝以來,頭一次被老頭兒們給表揚了,為的就是上元節那天他一刀剁了陳氏子的雞兒這事兒。
此事在民間已流傳開來,說是少年帝後仁政愛民,元宵節這日微服私訪,與民同樂,路見不平,懲惡揚善。這是自這位頑劣的少年天子上位之後,第一次在民間得到的正面評價。
陳氏子的雞兒固然重要,但相比較之下,陛下得民心則更重要。於是,一眾大臣,便睜隻眼閉著眼,理所應當地忽略了面色難看的陳家人。
最令朝野震動的是,這位少年天子,竟然破天荒地處理起政務來,大有一改往日昏聵作風的意思。
轉眼間便到了大朝會的日子。
天還未亮,外面還飄著小雪,牧臨川毫不客氣地叫醒了陸拂拂:「還不快起陪孤一道上朝?」
陸拂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聞言一個哆嗦,徹底清醒了,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問:「我去上什麼朝?」
她上朝這不是後宮干政嗎?!
「不是說要孤做明君嗎?」牧臨川回了她一個古怪的眼神,彷彿她問出了什麼弱智的問題,「你自己惹的火,自己滅。」
拂拂:……
這話實在太過熟悉,她好像在霸道總裁文學中聽過無數次。偏偏少年神情格外無辜和正直。
就這樣,陸拂拂被牧臨川毫不客氣地從溫暖的被窩中拖了出來,帶著她大搖大擺地進了太極殿,陪他一道上班。
諸位大臣早早地就到了,看到她俱都吃了一驚。
陸拂拂的出現,在太極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到了朝議時間,眾人也只能睜隻眼閉著眼,權當做沒看見。
昏聵到了這個地步,唉。他們就不該認為陛下改性子了。
不過這位陸王后倒是知禮,朝會時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少女容貌清秀,烏髮如雲,笑起來倒是頗為博人好感,看上去謙遜聰慧,並不像恃寵而驕之輩,與牧臨川從前寵的那幾位妖艷賤貨都不大一樣。
少女凝神正色,眉目認真,在心裡悄悄記下這些朝臣的班序。
正議著事,少年很快就原形畢露,換了個姿勢,壓著一條腿,懶散地坐著。
朝野上誰誰告了御史中丞張秀一狀,說他身為御史臺臺主,以權謀私,將御史中丞這一職位當作黨爭的工具,平日裡橫徵暴斂,貪汙不可勝數。
少年便擺擺手,連問都沒仔細聞,隨意道:「哦,那殺了吧。」
陸拂拂:……
朝野上下又是一陣譁然,便有劉季舒等大臣站出來求情。說張中丞為人鯁正,凡所糾劾,不避寵戚,此番定是有人構陷。
陸拂拂隱隱間覺得張秀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順著眾人視線看去,只看到一容貌端正,神情沉靜冷冽的男人。
陸拂拂這才猛地想起來,張秀這個名字在《帝王恩》中出現過。這位御史中丞廉明威正,因為彈劾義陽王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