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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秋接受了這個提議,能躺在陸庸的身邊,即使不做過於親密的事情,他也滿足。
陸庸看著沈問秋服藥,沒一會兒,沈問秋就睡著了。
他看沈問秋蜷縮著的姿勢,像是隻非要黏在主人身邊睡覺的小狗狗一樣。
沈問秋睡得很沉。
他做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夢,夢見自己在高中畢業的謝師宴上,他站在酒店門口焦躁不安地東張西望。
……
別人問他:「小咩,你在等誰啊?」
沈問秋說:「我在等陸庸。」
他們殘忍告訴他:「別等了,等不到的,別等陸庸了。你給他送了請帖,他卻不來,就是不想理你的意思啊。」
沈問秋氣炸了,說:「不行,我要親自去問問他。」
於是他往陸庸家跑去,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跑得又渴又累,終於看到了陸庸家的院子。
陸庸家大門敞開著。
陸庸就站在門口,一見他,便問:「小咩,你怎麼來了?」
沈問秋半路還以為自己找不到了,又急又氣,一看到陸庸,心頭所有委屈都湧了上來,眼眶一紅,抽抽噎噎地說:「我送你請帖了,你為什麼不來我的酒宴?」
陸庸慌慌張張:「我沒收到……我就是站在門口等通知呢,你別哭,你別哭。」
沈問秋反而哭更兇:「是我先罵你,是我不好,我害怕喜歡男生,也害怕被男生喜歡,我又膽小又懦弱。」
於是,他們和好。
陸陸續續有在聯絡。
一到假期就一同出去旅遊,做對地下戀人,彼此的家長都不知曉,以為他們只是至交好友。
他剛畢業那年,家裡還是出了大事。
他想偷偷借錢給家裡周轉,陸庸把事情及時地告訴了爸爸,爸爸和陸庸一起勸了他,把他攔了下來沒做傻事。他們家公司申請破產清算,但日子勉強還算過得去。
有天陸庸打電話給他,說是他覺得沈叔叔好像身體不舒服,差點暈倒,強行帶他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查出毛病,現在正在辦住院手續。
沈問秋趕到醫院,看見爸爸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見他來了,蒼白的臉上揚起個親切和藹的笑:「怎麼啦?你看上去那麼害怕,爸爸不是好好的嗎?」
……
――然後沈問秋醒了過來。
有時候人生只是做了一個乍一看並不算多麼錯誤的選擇,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沈問秋一睜眼就看到陸庸睜著一雙牛眼擔憂地凝視自己,頓時被逗笑了:「你在看什麼啊?」
陸庸說:「你在夢裡哭了停,停了哭,止都止不住。你夢見了什麼?」
沈問秋熟練撒謊:「是嗎?我都不知道。記不清了。可能是什麼難過的事吧。你看到我哭怎麼不把我叫醒啊?」
陸庸答:「在我老家有種說法,假如把沉浸在夢裡的人強行叫醒,他的部分魂魄會留在夢裡。」
沈問秋看一眼時間,率先起身:「不早了,趕緊起床了。」
他一開啟門,小狗就睡在門外,一見他就站起來,搖頭擺尾,對他快活地汪汪叫,沈問秋哈哈笑,蹲下來摸他毛茸茸腦袋:「餵了你一次就這麼親近我了?你也太好收買了吧?」
沈問秋把小狗抱起來,回頭跟陸庸說:「你先洗漱吧,我給小東西餵點吃的,梳梳毛。」沈問秋覺得自己怪無聊的,光是蹲著看小狗咔噠咔噠地吃東西,竟然覺得可愛有趣,也看不厭,時不時地伸手摸一下。陸庸早起挺麻煩的,還得重新把義肢裝上去,要等挺久。
沈問秋還在看小狗吃飯呢,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一眼,是盛栩打過來的,沒作多想,接了起來:「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