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喜兒有些懵懵的,她未曾料到阮四小姐竟然也在桃苑。如此一來,夫人和三小姐的全盤計劃都被打亂了。可她素來腦子笨,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好硬著頭皮,咬緊牙關,說:「此事真的是大小姐授意呀!是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
她的嘴像是上了咒文似的,只會反反覆覆說一句「真的是大小姐」,其他什麼也不講。
一邊是丫鬟咬定了阮靜漪設計報復,一邊是阮靜漪與阮雪竹矢口否認,兩邊互不相讓,場面登時有些難看。
伯爺夫人起初惱火萬分,又氣又急,見了眼下這境況,反倒慢慢地冷靜下來。她沉思片刻,忽然冷笑道:「罷了,這親事還沒開始談呢,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看來這阮府與咱們清遠伯府是沒什麼緣分了。」
聞言,阮老爺微微一驚,連忙挽留:「伯爺夫人,確實是我教女不嚴,還請您仔細思量……」
「什麼叫做『教女不嚴』?阮老爺,這事兒也未必是阮大小姐的錯呢。何來教女不嚴之說?」伯爺夫人嘲諷道,「一個丫鬟都管不好,陷害這個、圖謀那個的,你們這阮府,倒是比皇宮還可怕!」
阮老爺有些訕訕,但也無話可駁,只好在心底暗自埋怨韓氏不會管教下人,只會在旁弱柳扶風地垂淚。
段齊彥在原地僵立了片刻後,頭腦也微微清爽了些。想起靜漪方才坐在鞦韆上的身姿,他有些不是滋味,說:「阮老爺,我們可能當真冤枉了阮大小姐,請她起來吧。」
阮老爺此刻不敢觸清遠伯府的逆鱗,忙順著他的話道:「靜漪,你先站起來。」
但是,阮靜漪卻遲遲未動。她依舊跪在地上,埋頭不語,一副倔強的樣子。
阮老爺有些惱火:大女兒的脾氣是有些小倔,可她怎麼也不看看場合?眼下是她能倔的時候嗎?
「快起來!」阮老爺又催促了一聲。
阮靜漪仰起頭,咬牙道:「父親,我沒有派人引誘段小公子前來桃苑!我之所以跪在這裡,是希望父親還我一個清白,不要將此事不明不白地揭過了!」
她仰著脖頸,眼底有種別樣的固執和倔強,彷彿有星彩閃爍。段齊彥看著她,忽然想起她從前追在自己身後的執拗模樣,也是如此耀目的。
阮老爺沒辦法,只好說:「那就把喜兒拖下去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說為止。」
喜兒的面色刷然一白。
就在此時,阮老爺身後的韓氏忽然晃了下身子,人扶著太陽穴,喃喃道:「怎麼,怎麼天黑了……」話音未落,韓氏便整個人向後摔去。
幾個貼身丫鬟匆忙接住了韓氏,哭天搶地道:「呀,夫人昏過去了!喜兒,你不是會調香藥嗎?還不快點拿來!」
又有丫鬟哭道:「老爺,夫人近來身子不爽利,只有聞了喜兒調製的香藥才能清醒過來。為了夫人,您先將喜兒留到晚上吧……」
阮老爺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叫人把韓氏帶回房裡去休息。
韓氏這一暈,場面無疑更亂了,但一旁的清遠伯夫人和段齊彥,卻隱隱像是明白了什麼。
——帶段齊彥來桃苑的人是喜兒,喜兒的嫌疑是最大的。而現在,用「昏厥」這個拙劣的藉口來保喜兒的,則是秋嬛的母親韓氏。
就算段齊彥不願意這麼想,可這些線索也足夠串聯起來了,它們直直地指向一個殘酷的事實:阮秋嬛可能並不想嫁給他段齊彥。
也許,秋嬛真的不想嫁他,但秋嬛又無法反抗父親的命令,便只能使出這樣的小手段,希望仰慕自己的姐姐靜漪,能夠代替她嫁入清遠伯府。
段齊彥的心慢慢地沉落下去,面色有些蕭索。
「母親,父親,要不然,便算了吧。」他喃喃道,「鬧成這樣,已不適合結親了。」對伯爺夫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