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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然說完也覺得自己的這問題挺可笑的，她換了個說法，再次問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這個號碼的？」

「不知道。」小米搖頭，「我跟著覓姐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用了，應該是出道以前的老號了吧，我跟她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完整號碼，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程青然含混不清地回了句，搞得小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些年，覓姐走到哪兒都會帶著這個手機，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很好的時候，一定會有人給她打電話，感覺對她挺重要的。」小米隨口道。

她的不經意撥動了程青然心裡拉緊的弦，弦動發出一聲輕響，餘音帶來的震顫攪亂了她規律的心跳，「給她打電話的是什麼人？」

「這個我就真不清楚了，覓姐每次接這個電話都是一個人待著，不讓我聽。」小米說。

「她……」程青然無意識攥了下手，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什麼，沉吟片刻，她笑了笑說，「沒事了，你先進去，我去給她買水，等會兒醒來應該會口渴。」

小米跑腿跑習慣了，想說她去買，誰知道話沒出口，程青然已經快步離開了。

小米望著她匆匆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奇奇怪怪。」

————

小米回去沒一會兒，江覓就醒了，見病房裡沒有程青然，眉頭微皺，扒拉著手機想給她打電話。

小米見她翻身都難，心疼地跑過去說：「覓姐，你想找什麼？我幫你。」

江覓心情不美，說話也變得刺兒刺兒的，「找個騙子。」

小米，「啊？」這人狗膽包天了吧，他們覓姐都敢騙？

「覓姐，你說！這狗東西是誰？我立刻馬上！把她揪過來，按在你跟前認錯！」小米氣勢洶洶地說。

江覓涼涼地瞥她一眼，下一瞬，眉心舒展，臉上溫軟的笑像嬌花拂過春水，暖得不可思議。

「程程。」江覓望著小米身後的方向出聲，笑吟吟的，哪兒還有一點方才的彆扭勁兒。

「！」小米通一聲，在心裡給自己跪了，她這是當著覓姐的面兒把人女朋友給罵了？還，還好巧不巧地被本人撞了個正著？

要命，她早該想到這人是誰了好吧，她們家覓姐在外人面前可優雅高貴了，這股子膩膩的矯情勁兒旁人哪兒有機會見到嘛。

小米絕望，心肝一抖，手機沒拿住，直直砸向了地面。

還是正面朝下的。

程青然已經走了過來，她沒看小米，面如如常地擰開水，託著江覓後頸，把瓶口餵到她嘴邊說：「稍微抿一點，有點涼。」

江覓心裡舒坦了，農夫山泉竟然真的被她喝出了甜味。

伺候好江覓，程青然有了功夫處置小米。

她坐在床邊，雙腿交疊，皮笑肉不笑肉地俯視蹲在地上的小米，「我是狗？」

小米抱著手機瘋狂搖頭。

「那我不是東西？」

小米還是搖頭，完了覺得不對，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

程青然微笑，「我是東西？」

小米欲哭無淚，她念書的小學爛到教室漏水，全校老師加起來也湊不夠一雙手數，一個人不得不教好幾門課，不巧，她的語文真是數學老師教的，當不了真的啊。

眼看著小米心態要崩，程青然良心發現，看了眼她從地上撿起來的手機，主動換了話題，「怎麼樣？」

她不問還好，一問小米真要哭了，「屏碎了。」前幾天就因為螢幕碎掉才換了新的，扭頭又碎，改明兒手機供應商是不是該給他們單獨出個會員制了。

「我一會兒拿去售後修。」小米心痛地說，原裝屏好像要上千塊來著，貴死！

程青然俯身，從她手裡抽走手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