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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不語,默然走到牆邊取下鐵鏈,看著幾人道:「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建議將王爺鎖住。」
「這……」幾人不約而同看向黎相憶。
黎相憶低頭望著榻上陷入昏迷的人,她心頭縱然有千萬不願,但這確實是最好的法子。她想不出辦法救他,用銀針強行扭轉他的意識,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損耗。
「吱嘎吱嘎」,元夕拖著鐵鏈過來,「鐵鏈夠不著床。」
黎相憶站起身,死死地咬著唇瓣,鼻尖酸得厲害,她覺得自己沒辦法救他,覺得自己沒用極了。
還沒等慕風伸手,榻上的人猛然睜眼坐起,雙眼猩紅如鬼魅一般。
元夕眼疾手快,一把將沒發作的駱應逑拉下床榻,飛快用鐵鏈鎖住他的雙手。
被鐵鏈鎖住後,駱應逑整個人都清醒了,不,準確說,他是被蠱蟲控制了,雙眼中半點看不到屬於人的感情,那是一種類似野獸的目光。
「哐哐哐」,他狂躁地扯著手上的鐵鏈,妄圖掙脫鐵鏈,面部猙獰地嚇人。
黎相憶任由簡蓮拉著往後走,她愣愣地望著他,片刻也不挪開視線。
「王妃別難過。」簡蓮將她抱入懷中,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安撫,「你哭了王爺只會更難受。」
「嗯。」她強忍著淚意,緊緊咬著下唇。
「我跟慕風輪流在這裡守著,你們都去休息。」元夕正色道。
「我不走。我白日答應過他,今天他若不跟我,今晚我便在這裡休息,你們走吧。」黎相憶從簡蓮懷中直起身,「蓮姐,檀叔,你們去休息。」
「好。」簡蓮自認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也不多待。
黎相憶扭頭看向那一箱子的醫書,裡頭的書她都翻遍了,只那三個法子,別的沒有。若是師父在便好了。
「叮哐叮哐」,駱應逑仍舊在拉扯鐵鏈,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不知疼痛,手腕處的面板被鐵鏈摩得血跡斑斑。
「王妃,沒其他辦法了麼?」看了許久,慕風別過臉。
「有。」黎相憶無力地坐在一旁,愣愣地盯著駱應逑,出口的聲音飄忽無比,「穿他的琵琶骨。」
三人安靜地坐著,每聽一次他的嘶吼,黎相憶都覺得是種折磨,對他,對她,都是。
他一喊,她的心便開始抽。
整整一夜,駱應逑都在拉扯鐵鏈,直到天亮才倒下。
這一聲很輕微,然而還是驚醒了黎相憶,她懊惱自己為何睡著了,見他昏倒立馬便撲到了他身前,拉起他的手把脈。
脈象穩定,暫時沒事了。
看著他眼下的黑暈與血肉模糊的手腕十指,淚意一下便湧了上來,來回顫著在眼眶裡打轉。
被幾個動靜吵醒,元夕和慕風自覺地走了出去。
簡蓮起得早,沒等黎相憶過去便捧了一盆溫水過來。「王妃,王爺如何了?」
「沒什麼事了。」黎相憶接過溫水後在地上坐下,用半濕的布巾擦拭駱應逑滿是血汙的雙手,他一動,她便更加小心。
擦淨他的雙手,她用指尖沾了點藥膏,拿起他的一隻手上藥,謹慎又仔細,生怕弄疼了他。
「啪」,一滴淚掉在手背上,她驚了一下,使勁吸氣忍住哭意。
「哭什麼,小傷而已。」說著,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面頰,憐愛地拂去滑下面頰的晶瑩。
她當即往後一縮,氣得瞪他,哽咽道:「淚水是鹹的,你別亂碰。」
「不鹹。」他撐著自己坐起身,抬手將她按入懷中,嗓音因昨夜的嘶吼沙啞不少,「對不起,昨晚是你最需要我陪著的時候,我沒能陪著你。」
「不……」她一下一下地搖著頭,埋首在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