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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錦瑟樓不比黑夜,門前冷落, 路人也只敢用目光瞥瞥, 並不打算入內, 可即便如此, 招客的姑娘們喊得依舊起勁,手帕一甩,嗓子一開,架勢十足。
一片吆喝聲中,駱子節僵硬地站在臺階下, 像根打入土裡的木樁子,目光緊緊黏在地上,怎麼也抬不起來。
「唉。」不遠處的某個牆角,元夕側靠著, 雙手抱臂,盡顯看戲姿態。
他倒是明白駱子節為何來這兒,畢竟他的弱點誰都曉得, 可問題是, 他這病都得十幾年了,真能在一天之內治好?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嘖嘖嘖。」視線一轉, 元夕看到了另一人, 這人的穿著打扮扔在人堆裡閃閃發光,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外族人。
「小公子長得真俊,來我們錦瑟樓找樂子?」駱子節一進門, 當即有兩位艷麗的姑娘迎上來,一左一右地挽住他的手臂。
兩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重地緊,他沒聞幾下便有暈眩之感,而那嬌嬌柔柔的嗓音於他而言比魔音貫耳還可怖。
皇宮裡的宮女都認得他,他哪兒敢找她們,可若不儘快克服這事,他如何能對付那外族女子,下一次交手又只有輸的份兒。昨晚思前想後,直到半夜他才下定決心。
駱子節閉著眼,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咳嗽一聲道:「我要一間廂房,四個姑娘。」來都來了,自然要一次性把自己的病給治好,下足猛藥,他就不信自己治不好。
「好,公子請隨我來。」小倌過來引路。
廂房內點著上好的薰香,散在房中,沁人心脾。
駱子節坐下後望著裊裊的白煙出神,「哐」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他驚得一跳,強迫自己抬眸看去,可一對上房門口的四位姑娘,他忙不迭閉上了雙眼。
頭一次有人見著她們露出這般嫌棄的反應,門口的四位姑娘紛紛僵住,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得侷促地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進來,把門關上。」說著,駱子節低下頭,低頭後才敢睜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一把拎起桌上的酒壺,撥開蓋子便往嘴裡倒。
「咕嚕咕嚕」,大半壺酒匆匆下肚,他面上通紅,連帶脖子也慢慢轉紅。興許是因酒勁作祟,又興許是因神智不清,這會兒他倒是敢抬眼看人,「你們,過來。」
「是。」四人蓮步輕移,婀娜地走到駱子節身邊,一邊兩個。
「公子有何吩咐?」其中一人問。
「沒有吩咐。」駱子節晃了晃腦袋,酒勁上頭,他的視線分外模糊,面前的景物更是動得厲害,「你別動。」他看向最近的姑娘,單手按住她肩頭,「我要好好看看你。」
被按住的姑娘呆住,隨即得意地橫了其餘幾人一眼,甜甜地笑開,「公子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嗯。」駱子節不住地眨著眼睛看她,妄圖看清她,喃喃道:「沒事,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如此。」忽地,一陣反胃感往上湧,「嘔!」他俯身將酒水吐了出來。
「啊!」四位姑娘同時驚叫一聲,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哐!」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又進來一位姑娘,準確說是小姑娘,相比於這四位,她顯然不夠有風韻,走得也不夠搖曳生姿,反而有活潑。
「你們四個,出去,我來伺候他。」一進屋,桑酒便扯開了頭上礙事的髮髻,任由長發散落,她揚起脖子,冷冷地睨著幾人。
「你是誰?」四人齊齊看向她,疑惑道:「不曾見過。」
「叫你們出去就出去,多什麼嘴,這麼喜歡多嘴乾脆別說話了。」話音剛落,桑酒麴起手,指尖連彈,張嘴的兩人下意識吞下了嘴裡的東西,而沒張嘴的兩人,被她捏著下巴強制吃下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