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沒有人會去防備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是以宸桉這一路順暢得很。
等璀錯終於有空暇想起來千瀾時,宸桉已經登上了東南王的位子。這期間但凡有阻止他登位之人,魂魄皆被他親手打散——他慣不在乎名聲好壞,再者說,弒母的罪名都已安在了他身上,他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宸翊從宮中倉皇出逃,半途被抓了回去,扣押在宮中地牢。而千瀾——自始至終,她那處單獨的小院子便彷彿世外桃源般,外界的血雨腥風颳不進去半點。
宸桉未去主動找她,她也未露過面,兩人就這般僵持著,直到宸桉準備處置宸翊。
按人間的曆法算,那夜是個十五。
璀錯將謝衍放進來,便令人退去。一時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璀錯往書案上一坐,「千瀾這次主動過來找宸桉,是為了宸翊罷?」
謝衍點點頭,「確是。」
城主死的時候,她這三個子女,唯有小女兒,是真真悲痛欲絕的。許是因著千瀾身子孱弱的緣故,城主對千瀾最為上心,將她保護得太好,相應的,也唯有千瀾與母親最為親近。
乍然聽到母親和二哥的噩耗,她已沒有心力去分辨其中是非。
更何況,她早已知道二哥非母親所出,若是這般作想,二哥為了那個位子不惜孤注一擲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弒母奪位這樣的汙名,落到誰身上,也是一輩子洗不掉的。當權者多半愛惜羽毛。
但宸桉不同。他不在意。
璀錯琢磨了半晌,問謝衍道:「千瀾當時,可是信了宸翊編的那套說辭?」
謝衍笑笑,「你都這般想,又何況宸桉?重要的不是千瀾怎麼想,是宸桉想千瀾怎麼想。」
璀錯被他一繞,反應了一下,「所以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謝衍嘆息一聲,「宸桉回來前,她的親人只剩下了宸翊,即便發覺了蛛絲馬跡,她也下意識地不敢深想。」
「宸桉回來後,性情乖張暴戾,先前那件事兒於她而言又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出自誰之手,她只能先儘可能地保宸翊一命。」
謝衍拍拍璀錯發頂——好在璀錯是坐在書案上的,不然以千瀾與宸桉的身高,他怕是還拍不到——「罷了,你一個修無情道的,參不破的,難為你了。」
璀錯瞪他一眼,「也就是說,千瀾其實是相信宸桉的,對不對?」
謝衍微微頷首,「可以這麼說。」
璀錯皺了皺眉,這明顯是一片局勢大好的棋局,他們二人是怎麼下到死局的?
謝衍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敲了敲書案道:「問題就出在今夜。」
他繼續道:「今夜是十五,千瀾的身子,每到十五的夜裡,便會發作。我這時與你說話,其實五臟六腑已像是被生生挪了位。」
「她去求宸桉先放宸翊一馬,宸桉不聽,執意要下令將宸翊處死。
「千瀾急火攻心,這一回發作的比先前都要厲害一些。」
璀錯聽到他說胎毒時,便大概猜出來他當初為何選了千瀾的身子,正滿心愧疚著,卻聽他的話頭一頓。
謝衍琢磨著換個什麼委婉的說法,才好鋪墊一些,慢慢道:「從前的十五夜裡,都是城主為她傳靈力通經脈,叫她稍稍好過一些。城主死後,宸翊知道了千瀾的這個毛病,便在每個十五都為她備下靈丹,為她渡靈力。」
「但宸桉不同。宸桉是由惡鬼道生生轉到正統鬼道上的,他的修煉門竅同常人不一樣,無法像他們一般,直接傳靈力給千瀾,為她疏通經脈,滌盪濁氣。」
但當日千瀾發作得又急又狠,宸桉措手不及,什麼也未備下。
謝衍清了清嗓子,「總之,最後宸桉半強迫地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