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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楓色整個人陷在懶人沙發裡,胳膊蓋在眼睛上沒再搭話。
螢幕上顯示出鐵灰色的「失敗」時,關聖白才回過神來。許楓色倒是說完就去呼呼大睡,留關聖白一個人,整局遊戲打得像在夢遊。
他有些煩躁地關了電腦,拿了條毯子兜頭把許楓色連著沙發一起罩住,輕手輕腳離開,進了客房。
關上門,他變回貓的樣子跳上床,從袖裡乾坤掏出一件衣服鑽了進去。
那是宣景舟的隊服。
早上他偷偷鑽進行李箱,試圖被偷渡出境的時候,這件衣服便放在箱子裡,為了給自己騰出一點藏匿的地方,關聖白便把衣服收進了袖裡乾坤,被拎出來後,卻也沒找到機會放回去。
毛茸茸的小貓整個身子埋在衣服下面,只留了棕灰色的尾巴在外面煩躁地搖晃。
衣服上是宣景舟常用洗衣粉的清爽味道,關聖白聞著,只覺得心裡更亂,沒多久還是變成了人的模樣,只是把外套披在肩頭,從氣息的困囿中解脫。
在今晚許楓色說這些話之前,他是有動過心思,以人類的身份接近宣景舟的。上一刻還對你百般寵溺的人,轉身便是一副疏離的樣子,換誰都接受不了。
只是現在看來,可能……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吧。
他閉著眼,強迫自己不要亂想,翻來覆去許久,才淺淺睡著。
念恩自然公園。
公園正中那棵矗立了或許已有幾百年的古樹被圍欄圍了起來,幾個園藝工人搭著高空作業車在巨大的樹冠內修剪,不時有枝幹從高空墜落,行人卻慢慢聚集到了周圍。
「這樹不是從來沒剪過嗎?怎麼突然要修了?」一個操著濃重本地口音的中年男子問。
「以前好像說是,這塊地的捐贈人不讓動這樹。」控制高空作業車的工人應道,「今年請了專家來看,說必須得檢查一下了。」
「捐贈人就鬆口了?」有年輕人好奇。
「哈哈哈,哪兒能啊。小夥子外地人吧。」工人笑,「這公園兒都七十多年了,建國前後捐的地劃的園。捐贈人前些年去世啦!他子孫也沒有插手的意向。反正都是為了樹好,就修修唄!」
中年人聽了點頭:「是這個理兒啊。要是這古樹有靈,那也開心咱們給它疏通疏通筋骨嘛!哈哈。」
那工人也是個閒不住嘴的,當即要探出頭和圍觀的人聊天:「誒不過我聽說啊,念恩自然公園好像是有幫過那位捐贈人的妖怪……」
「嘿!下面的!」捆著安全繩的工友突然探頭朝下喊,「把我送下去一下。」
「咋了?啥情況?」工人連忙縮回腦袋按了控制檯的幾個鍵。
「掉下來個貓。」他工友像是被砸懵了,手裡拎著貓的後頸甩了兩下。
「活的死的啊?咋不動彈?」
「死的吧。」高空作業的工人下了車,拎著貓走到垃圾桶旁丟掉,「我這不尋思萬一扔地下,血肉模糊的不好看……」
「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下來偷懶。」控制車的工人大笑。
兩人搭著肩膀走遠了,圍觀眾人聽見是死貓,也沒那個心思去看。沒有人發現,垃圾桶裡的貓抽搐似的動了動前爪……
關聖白旁觀這一切,視角像是飄在半空中,他卻早已見怪不怪。
他清楚自己在做夢,剛剛甦醒的那段時間,他每晚都睡不安穩,各種幼年時的回憶在夢境中杳然而至,而他總是像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
甦醒後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夢到。
他飄在垃圾桶旁邊,探頭去看裡面微微發抖的小貓,下意識要伸手去抱,卻徑直穿過垃圾桶,抓了個空。
是了,夢境裡怎麼碰得到東西呢。關聖白自嘲地搖了搖頭,就地往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