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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小環逼著嘴巴連連搖頭,笑眯眯道:「郎君,咱還是回去吧。」
國公府大門前,蘇良嗣的嫡長子穿著斬哀向前來弔唁的賓客行跪禮,本就在戴孝期的蕭婉吟仍舊一身白衣素縞。
「籲。」從馬車上下來的年輕男子穿著青色的公服,剛跳下車便急匆匆的追趕到素服女子跟前,「七娘。」
「見過校書郎。」女子福身客氣道。
「你不用與我這麼客氣,」李元符抬手摸著後腦勺,「前些日子尋你,至崇兄都說你抱恙,我便有些擔心,方才瞧見你的馬車,尋思著溫國公病故,伯父昔日也與蘇公交好,想來也要弔唁的吧,我便讓車夫跟緊,果不其然。」
「身體抱恙?」蕭婉吟盯著李元符,眼裡對他的話充滿了質疑,旋即低頭一笑轉身道:「確實。」
李元符緊跟上前,「七娘可知道,他任了何職麼?」
「她任何職,與校書郎有什麼關係。」蕭婉吟淡漠道。
「他在昔日的大理寺,如今的司刑寺,冤獄層出,裡面官員調動皆未至四年而因冤獄坐罪,獲罪者牽連甚廣,至崇哥哥與我說有意」
「說夠了嗎?」蕭婉吟頓下腳步,頭頂便是飄拂在空中的白綾,「溫國公亡靈之前,校書郎怎還有心思想這種兒女情長?」
「阿爺說我年齡已至,若還不成親,便要影響升遷。」
「與我有什麼關係?」
李元符愣住,才不過半月不見,眼前人的態度與之前相比變得冷漠了許多,「七娘臥病可尋了醫者?」
蕭婉吟開始有些厭煩,本想轉身呵退,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聲音,「即便是醫術通天的醫仙,可這心病要如何醫?」顏色稍深的綠袍站定在李元符旁側,「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旁人,」王瑾晨側頭冷盯著李元符,「只會顧己罷了。」
李元符攥著袖口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蘇公病故,本官自然是奉殿下教旨前來弔唁。」
國公府門前迎客的溫國公長子蘇踐言仰頭瞧著不遠處的車馬行人,旋即招來兄弟,「三郎,你瞧那個人是不是阿爺口中唸的司刑主簿?」
「放榜那日我去瞧了,這模樣加上公服錯不了。」蘇三郎肯定的點點頭。
「去將阿爺留下的那件裘衣拿來。」
「好。」
對於王瑾晨的趾高氣揚,李元符蹬鼻子上臉道:「你們司刑寺的人還有臉到這裡來,蘇公如果不是遭你們誣陷定罪,如何會驚懼而亡?」
「原來校書郎是如此看待國家利器的。」
「同侯思止來俊臣等人為伍,能是什麼好東西。」李元符不屑道。
「校書郎好像忘了朝廷的尊卑與規矩吧,校書郎出身世家,怎麼連規矩都忘了呢?」王瑾晨臉色幽暗,負手冷冷道:「別忘了吏部的考績,還要走本官手下呢。」
李元符幹瞪著雙眼極不情願的抬起頭,「下官校書郎李元符見過王主簿。」
「客氣。」王瑾晨笑道。
「王主簿。」身後不遠處傳來中年男子渾厚的呼喚聲。
幾個人回首,紛紛行禮道:「太常丞。」
蘇踐言走到王瑾晨跟前託扶著她行禮的雙手,「我已丁憂卸任,不是太常丞了,前日家父獄中出來,天寒地凍,還是宣德郎贈裘衣讓家父最後一程未曾受凍,歸來後家父一直唸叨著,」蘇踐言接過家僮手裡的狐裘,「這是從西域來的狐裘,還希望宣德郎不要嫌棄。」
「溫國公一生為民與家國,這些都不足掛齒,溫國公病故乃國家損失,還請蘇公節哀。」
蘇踐言哀嘆一聲,用粗生麻布所制的袖子擦著眼角處的淚水,「宣德郎替家父正名之事,蘇某不勝感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