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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晨想了一會兒,只得走上前照做,沒有緊張與不適,只是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願與無奈。
「你倒是比宋延清還淡定。」太平公主側身撐扶在桌案上,望著湊近前的書生,唇紅齒白長得極為乾淨,比在外祖母幾個表兄家看到的孌童還要清秀,又沒有沾染官場上那些血腥之事,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聞著令人極為舒適,「真是少見,你們江南人無論男女都是這樣麼?你身上的味道竟比女子還要香,若是少時在京城,定有男主人爭相要。」
王瑾晨自然聽得明白,國朝遺魏晉,男風不止,富貴人家仍以豢養孌童為尚,「瑾晨不好男色,也不喜男人。」
太平公主聽後撐著腦袋偏頭戲謔的看著王瑾晨,「千金公主進獻了一名男寵給皇太后殿下,那人身無長物,文不成武不就,只因長得魁梧、五官端正受殿下歡喜而獲封國公,你說,吾若是將你進獻給殿下,會不會也能討得歡心?」
斟酒的手突然停下,王瑾晨抬頭與太平公主對視,遲疑了片刻後又按下酒壺繼續倒酒,「在下猜公主並不會這樣做。」
「哦?」眼前人的自信,讓太平公主似乎又多了幾分興致,「此話怎講?」
「貢人王瑾晨乃一介草民,此前從未見過公主,若非公主打探清楚了貢人,又為何會派心腹大臣之女借名相邀,公主…」王瑾晨再次抬頭,「也畏懼皇太后殿下的權威吧?」
被戳中心思的太平公主皺起眉頭,「我們是母女,你胡說些什麼?」
「皇太后殿下賞罰分明,寵,適度,把握分寸得當,所以即便宗室反抗也是徒勞,執法之人必是無情。」王瑾晨說道。
「放肆!」太平公主拍桌,「殿下也是你能說教的?」
「在下並沒有說教,只是敘述實情,公主是聖人的嫡親妹妹,是國朝最為尊貴的女子,想要治瑾晨的罪只要一句話。」
看著與上官姐姐說的一點都不像的人讓太平公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你倒是一點兒也不怕。」
「恐懼並不會讓會發生的事不發生,同樣也不會讓不會有的事突然出現,它只會將人推向絕境而喪失了原有的逃生機會。」
「你看起來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榆木疙瘩,看來上官姐姐聽到的訊息也有誤啊。」
「榆木疙瘩?」太平公主的話讓王瑾晨有些聽不大明白,「上官姐姐…可是皇太后身側的女官?她為何會知道我?」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王景晨看著窗門外的天色,「公主喚在下過來,只是為了斟酒嗎?」
「當然不是,」太平公主端起杯子,「吾可以讓你登科成為國朝少有的兩榜進士,也可以讓你平步青雲,封侯拜相,」太平公主將一旁壓著的一封書信拿出,「只要吾的一封推薦信。」
王瑾晨低頭看著信封包裹蓋有長公主私印的推薦信,旋即提著下裳起身走到桌案前跪伏道:「瑾晨位卑,不敢承長公主之恩,若是朝中的爭鬥,我想公主應該找錯人了,瑾晨才疏學淺,又無靠山,於公主而言只是累贅,恐辜負公主厚愛,還請公主寬恕。」
看著轉身欲離的人,太平公主呵道:「你以為沒有吾的推薦信你可以從幾萬人裡脫穎而出?你以為那些落榜的人都是些庸人嗎?沒有名流推薦,你連入仕都不能談何出仕?」
「蘭陵蕭氏、博陵崔氏皆是我朝數一數二的公卿世家,你沒有功名也想娶婉吟?」
直到後面幾句話說出王瑾晨這才站住腳,旋即轉過身,「七娘?」
見人上鉤,太平公主拿起推薦信站起,「看來在王解元還是一個不多見的情種呢,在解元眼中,連功名利祿都比不過溫柔鄉呢。」
「公主認識七娘?」王瑾晨疑道。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