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哦,原來人真的會摔死的,」弗蓮公主又指了指太醫署的方向,「他是好人,腰上掛著銀魚袋,是一位……」
領頭的宮女目光一寒,咬牙切齒道:「五品院判。」
……
這日雖是耽擱許久。
可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楚亦茗前往書庫翻看過太醫署的藏書,對自己要用的藥方多了幾分把握,晚些又去了趟藥庫,將那藥方中的藥材認了認位置。
待到返程之時,已近黃昏。
楚亦茗並未先回去自己的住處,而是尋人問了蔣院判所在。
他在書庫經人提醒才知,自己佩戴的荷包裡竟是五品官員彰顯身份的銀魚符,可不就是蔣院判畏懼攝政王,才暈頭昏腦地塞給他的。
這東西,他必須歸還。
無論是那糊塗官丟了魚符還是他冒稱院判可都是重罪。
他只想安逸在此研究完藥方,滿三月之期,試上一次,若成功,擇個日子就能逃跑。
若不成,餘毒發作在太醫署有人救治,總比在荒郊野外強。
這三月,他佩戴一塊太醫署普通醫官的腰牌進出才更不顯眼些。
楚亦茗打聽得知今夜是蔣院判值宿。
便手握著荷包,來到此人住處外,正待叩門,就聽屋內傳來極其惱怒的抱怨——
「他招惹誰不好,偏生救了弗蓮公主,拂逆聖上的意思,真是不知死活。」
陌生的聲音回道:「大人消消氣。」
忽然「碰」的一聲,什麼東西摔碎在門上。
楚亦茗趕緊收手。
他並非聽人牆角的宵小之徒,轉身欲離。
那蔣院判卻不似在他面前的唯唯諾諾、輕聲和氣,發起怒來就似個醉漢,嗓門極大地說:「這下好了,瘋子鬧到了太醫署,偏說本官藏了人,那衣服,那魚袋,只怪本官昨日舟車勞頓,一時頭腦不清,辦了糊塗事。」
屋內。
曹醫官又是一聲勸:「這不也好在院使大人不在嘛,沒人敢往上說。」
蔣院判驀然輕聲了些,「你是如何打發了弗蓮公主的?」
曹醫官滿面的巴結神態,將一盞熱茶奉到上司跟前,邀功道:「下官就說是新來的還未登記入冊,手腳不乾淨偷了大人您的東西出去招搖。」
蔣院判欲接過茶碗的手一抖,整個人僵住了。
曹醫官以為自己辦了多大的好事,笑盈盈地說:「就方才,內宮來了位聖上跟前的公公,問了近日有無新進的不起眼的人,下官為了給您出氣,便說是那偷了您魚符的傢伙。」
蔣院判倏然起身,一巴掌將茶碗打到地上,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自以為討好了自己的狗東西,呵斥道:「你可知那姓楚的公子是何人?」
曹醫官瞪大了眼睛,搖著頭。
他聽蔣院判從昨日抱怨到今日,卻只說楚亦茗算不得貴族。
這種事,這種來歷模糊不清又能為難到五品官員的隱秘事,多半也就是哪位大臣養的外室,玩個新鮮,過兩日玩膩了,他們就能趕出去了。
可顯然蔣院判此刻恐懼至此,絕不是他想當然的那麼簡單了。
蔣院判氣都喘不勻了,又問一聲:「你可知道內宮裡要人,聖上他要人,是要做什麼?」
曹醫官職位卑微,自然不配到聖上跟前伺候,除了搖頭,竟是一個字都答不出。
「你可是害死本官了!」蔣院判推開人,趕緊往外走。
哪知一出了門,低頭就見一個銀魚袋,正是自己的那一個。
他大驚失色,慌張四顧,已知楚亦茗是來過了。
再看地面一道拖行的痕跡,更是渾身顫抖,險些就要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