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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正說著要事。
臺階下忽然一人風塵僕僕趕來。
那人斗笠都還未來得及解下,一見到姜青嵐就跪下高聲道:「屬下失禮,有一事不得不立刻向王稟明。」
這人正是姜青嵐七日前派去調查楚亦茗有無可能懷孕的侍衛。
姜青嵐立刻容人起身,下令速速道來。
那侍衛說道:「此行幸逢一男子,正是孕有七月,言及與王妃同鄉,曾於幼時被餵食人魚肉,以為全村皆死,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王……」
侍衛抬頭一瞬,已見姜青嵐拽著陳院使衝進了殿內。
……
楚亦茗疼得呼吸艱難,本就心慌意亂,又見姜青嵐一臉焦急神色靠近,他這七上八下的心,一瞬跌入了冰窟,登時無力地要昏睡過去。
姜青嵐一把將陳院使推到他跟前,下令道:「救他。」
陳院使驚詫回頭,聲音都在抖,問道:「王拿著劍,是要去哪?」
姜青嵐血眸狠厲,咬字極重道:「殺了姜蘭若這狗東西,用他的頭顱給我吾兒祭天祈福。」
「不要。」
「不可。」
楚亦茗和陳院使幾乎同時出聲。
楚亦茗顫聲道:「青嵐你不要走,我害怕。」
這一聲柔弱可憐,就似一根無形的細線纏住了殺戮上頭的暴|君,那細線漸漸拉近了他二人的距離,直到姜青嵐將楚亦茗抱起,讓他可以靠在懷裡。
可這一下,楚亦茗卻是疼得更厲害了。
甚至壓抑不住,痛撥出聲。
陳院使趕緊以對有孕之人的診斷手法,再細細檢查了一番,卻是下了結論,道:「這真是扭傷了,萬幸墜馬之時沒摔在地上,只是腰傷,王,還請放下他吧,這傷平躺幾日也就無礙了。」
「真無礙?」姜青嵐反應極快地扶著楚亦茗躺好。
「下官敢擔保,雖是動了胎氣,但這胎還算是穩的,只是尚有一事,須得問一問傷患,」陳院使抬眸,一見楚亦茗點了頭,便問道,「你真的想要這孩子嗎?」
「我……」楚亦茗疼痛尚未緩解,話音虛弱,也是心中糾結該不該留。
陳院使轉頭對著姜青嵐,面色嚴肅道:「他曾命人送到下官這裡的方子,雖是一味傷藥,卻也是一味破血的猛藥,今日下官能保這胎一時,來日若是出了岔子,下官這項上人頭,不該無辜丟了。」
姜青嵐落寞地瞧著心上人:「茶茶,那些藥……」
楚亦茗面容憔悴,沒有血色的唇緊抿著,一字難言。
就見陳院使開啟藥箱,取出一個瓷瓶來,示與楚亦茗,道:「你那張方子極好,本官已命人製備了不少,你若是不想要腹中的孩子,不如今日就吃下這七厘散,權當是治傷了。」
姜青嵐緊蹙著眉,奪過藥瓶,道:「若是他不想要孩子,本王不在乎今生有沒有子嗣,但這方子裡有破血之物,定會傷到他的身體。」
「我想要孩子,」楚亦茗因疼痛聲音極小,擔心姜青嵐聽不見,又拽了拽對方的衣袖,溫柔地說,「青嵐,我想要我們的孩子,你受傷了,快些把這藥吃了吧,我,擔心你,真的很擔心你。」
姜青嵐仍似沒聽清,面上似笑似驚,訥訥問道:「茶茶,你說什麼?」
第32章 不再隱瞞
「我說……你再不去處理傷口,我心裡就要難受死了,」楚亦茗仰躺著,笑容溫柔疲憊,「你快些去吧,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姜青嵐為他有多衝動,就能在聽見他的勸說後,反應得有多迅速。
這殿內在姜青嵐離去後,安靜了好一會兒。
楚亦茗虛喘著氣,忍著疼痛轉頭看向正在開啟針筒的陳院使,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