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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茗說道:「我想要孩子。」
陳院使立刻回道:「他也想要啊。」
楚亦茗情緒激動道:「他明明與我爭執時,對孩子狠心無情。」
「可您回府的時候暈厥了,已經沒有意識了,」陳院使語氣沉著,很是穩重,「以他從前狠厲決絕的脾氣,若真不想要孩子了,大可以利用這次您接觸了破血藥物的說辭,在您醒來前,命老父墮下這孩子。」
楚亦茗手捂著孕肚,面色不悅,道:「孩子都快五月了,哪有那麼容易。」
「不容易,可老父有十足的把握順利墮下此子,你為醫者,該是清楚明白的。」
「大人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楚亦茗坐起身,手撩開簾子一角,都快要以為姜青嵐就坐在外面用刀架在這以長輩自居的老者的脖子上了。
卻見這屋內當真沒有旁人。
他正要再當面追問一句,這些話是不是姜青嵐讓人來說的,就見陳院使倏然起身,向自己恭敬行了一禮。
「王妃今日將蘇院判交由老父處置,不曾將左相再次連累到老父的禍事捅到王那裡,老父感激不盡,」陳院使再行一禮,「有些話,堪稱僭越,但老父不得不說,王因先帝無情,生母早逝,無從感受親情,但他對您一定是極好的,他若是讓您有了不要孩子的想法,定是他一時鑽了牛角尖。」
楚亦茗輕聲說道:「我其實都明白。」
「您都明白,怎麼也陪著他一起鑽了牛角尖?」陳院使當真是長籲短嘆起來,「老父是眼睜睜看著他這暴戾無情的性子因您有了轉變,您可不能再與攝政王分了心。」
「我只是以為他做什麼都會慣著我,」只是被寵壞了,一爭執就委屈,楚亦茗嘆了口氣,「可那一刻我卻忘了,他只是太在乎我的命了。」
「既然想通了,可要老父替您去說和說和?」陳院使一臉守得雲開見月明。
楚亦茗卻道:「先分開兩日也好,我正有一件等不得的事要確認,得到答案後,再見更好。」
「何事如此要緊?」陳院使眼見他披了衣裳翻身下床,趕緊跟上他的腳步往書桌去。
只見楚亦茗展開桌上一幅不知何人擱下的畫卷。
陳院使還想詢問,卻是立刻被畫中女子吸引住了目光,一時捂唇驚嘆,語有悲慼,道:「沒承想此生還能再見長公主的容顏。」
「我就知道,他人都聽了我的,搬出去了,定是會命人把畫給我送來,」楚亦茗轉頭看向那睹畫思人到淚水都在眼中打轉的老者,溫聲問道,「這幅畫與青嵐的生母有幾成相似?」
「堪稱原貌,」陳院使躬身瞧得仔細,又道,「就是這雙眼睛,畫中用上了一雙血眸,而這皇室,除了攝政王,皆是動怒時才顯現一隻,若是換作伽羅長公主平日裡的一雙琥珀色眼睛,該是會更加溫柔吧。」
「琥珀色?」楚亦茗問道。
陳院使點點頭,指了指楚亦茗的眼睛,說:「比您的眼睛略淺些,她瞧著人的時候,溫柔慈悲,像極了一位女菩薩。」
楚亦茗領會神色,點了點頭,微笑著誠心求教,道:「大人不妨再多說些細節。」
……
這接下來一連數日,楚亦茗除了前去惠民醫屬一次,不曾再出過門。
原是想冷靜兩日再與姜青嵐見面。
可這一冷靜,便過了五日。
他忙著手中事,不覺時光飛逝,尚且忍得住相思。
姜青嵐卻是忍到了極致,再不能不見了。
這夜。
楚亦茗正提筆勾勒一隻纖纖玉手。
他手邊擱置著兩卷畫軸,皆是這幾日忙活的成果。
正是專心致志時。
卻是一陣風兒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