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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盛逸明顯一怔。
江樾不免覺得有些心疼,主動湊上去吻了吻盛逸的嘴角,接著說:「吳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盛逸忽然沉默了,眼神中流轉的情/愫漸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堅硬的理智。
他說:「江樾,我不需要你感激我,更不需要你因為感激,施捨感情……」
「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自以為是感激你嗎?」江樾沉聲打斷了他,支頤起半個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
盛逸怔忡地望著他,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江樾越想越覺得生氣,板著臉說:「你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你有沒有想過,聽到你沒日沒夜的工作,整日周旋於酒局飯局,我心裡又是什麼滋味。」
盛逸不由得繃緊了心絃,某個期待已久的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他喃喃的問:「什麼滋味?」
江樾氣急敗壞的咬了咬牙,像極了磨牙吮血的猛獸,只是臨到下嘴了,卻又悻悻地收回了鋒利的牙齒,不忿的說道:「我會心疼。」
盛逸只覺心頭炸開了一朵煙花,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角控制不住地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江樾賭氣似的瞪他一眼,嗔道:「你還笑。」
盛逸伸手將他攬到懷裡,低頭親了親他柔軟的髮絲,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激動,溫聲說:「江樾,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嗎?」
江樾貼伏在盛逸身前,盛逸鼓譟的心跳聲幾乎要躍出胸膛,清晰地擊打著江樾的每一縷心神,江樾的語氣不由得柔和下來,輕聲說:「知道。」
江樾往盛逸懷裡融了融,溫柔而堅定的說道:「可能我還做不到像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但請你相信,我想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並不是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激之情。」
盛逸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得了重病,而他的父親光是為了生計,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無暇再去關心他。
貧窮困頓的童年讓盛逸比旁人更加懂事,但再怎麼懂事,並不代表他不需要關心,不需要溫暖。
江樾對所有人都很好,雖然他自己可能並不覺得他特意對誰好過,但他的好的的確確成了盛逸小小心靈裡唯一的亮光。
盛逸循著光,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江樾。他拼了命的對江樾好,卻從不敢奢求能得到江樾一絲一毫的回應。
此時此刻,這一切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巨大驚喜,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頭上,盛逸的心臟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滿腔熱意湧上心口,鼓鼓的、麻麻的。
盛逸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愛本就是不平等的,只要你肯與我攜手同行,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聞言,江樾仰頭在盛逸的下巴上輕咬了一下,嘆息說:「你怎麼這麼傻。還好你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你被人騙了,還要替人數錢。」
盛逸深情地注視著他,喃喃說:「還好是你。」
江樾臉一熱,微微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簾,伸手環住盛逸的脖頸,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說:「盛逸,你抱我去洗澡吧,我不想動。」
一週後,《雙生》的拍攝在小縣城這邊進入尾聲。
周騏找了份工作,貼補家裡的同時,還要應付那個隨時都會來鬧事的瘋子,但日子總算還能勉強湊合。
半年後,周驥如願考上了首都的政法大學。
那時,所有人都勸周騏復讀一年,但周騏知道家裡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復讀。
周驥勸不動周騏,心裡又氣又心疼,氣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周騏的固執和倔強,又讓他心疼不已。
最終,在全家人的勸說下,周騏同意跟周驥一起去首都。
哪怕並不能徹底擺脫那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