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第1/2 頁)

&ldo;你查不到他，西蒙也不是他原來的名字。&rdo;陳堅停頓了一會，忽然問，&ldo;你知道天生犯罪人基因序列是誰發現的嗎?&rdo;

這個問題七歲小孩都知道，楊州雖覺莫名其妙，還是照實回答：&ldo;j皮特啊。&rdo;

&ldo;j皮特!&rdo;沒等陳堅開口，房間外就傳來西蒙咬牙切齒的低吼，他不知是偷聽還是恰好路過，嘶聲罵道，&ldo;j皮特!小偷!無恥之徒!&rdo;

楊州詫異而困惑地看了陳堅一眼，陳堅聳聳肩，&ldo;他說得沒錯。&rdo;

西蒙又哭又笑，他喉嚨裡像是有痰，叫罵聲含糊不清，在寂靜的地下實驗室迴蕩，好一會才消停。

&ldo;j皮特是西蒙的同事，也是他曾經的好朋友。天生犯罪人基因序列是西蒙發現的，他的論文都寫好了，但是總有不好的預感，擔心這項發現會引起歧視，所以遲遲沒發表。有一天他閒著沒事做了下基因檢測，發現自己居然也是犯罪基因攜帶者，整個人精神有點崩潰。這些事情他全部告訴了皮特，並且把自己的論文交給皮特保管，一個人躲到深山老林散心。沒想到幾個月後回來，他的朋友竊取了他的成果，成了本世紀最著名的科學家。&rdo;

人生的際遇和厄運永遠出乎意料，西蒙被自己的研究成果送到荒涼的一號基地，一待就是三十年。剛來的時候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度患上抑鬱症，以為是自己作了惡，上帝要懲罰他。好幾年後他認識了程北冥，程北冥告訴他，也許上帝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西蒙大哭一場，自此改名換姓，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陳堅三言兩語說完西蒙的經歷，房間裡落針可聞。楊州心裡像鬱結著一團烏雲，他輕輕地舒了口氣，忽然覺得外界的一些流言都得到了解釋。

j皮特在論文發表的頭些年幾乎被捧上神壇，但此後再無相關的研究成果問世。有少數研究者曾質疑他論文中的部分內容和實驗資料的真實性，但他一概不予回應。不久後，抨擊過他的學者陸續爆出學術醜聞，很快在圈子裡銷聲匿跡。如今，天生犯罪人基因序列已經被大量的研究證明，j皮特的地位難以動搖，沒有人會記得一個叫做西蒙的老頭。

&ldo;可我看西蒙現在還是很忙。&rdo;楊州小心翼翼地套話，&ldo;他在做什麼實驗?除了b75之外。&rdo;

&ldo;抑制劑。&rdo;到了這個地步陳堅也不打算再瞞他什麼，&ldo;現有研究已經證明，犯罪人基因的轉錄過程無法被阻斷。所以西蒙想研究一種抑制劑，能夠抵消那些非正常激素對神經系統的影響。&rdo;

楊州本來對西蒙的實驗滿懷希望，此刻突然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呼吸都是涼的。

抑制劑這個思路並不新奇，基因序列發現之初就有科學家提出。只是經過數年研究，沒有人合成有效的抑制劑，這條路就成了死路。

&ldo;也許西蒙會成功呢?&rdo;楊州竭力在語氣中體現堅定，&ldo;畢竟是他發現了天生犯罪人基因，他有第一手資料，還有這麼多年的試錯經驗。&rdo;

陳堅沒接話。顯然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甚至小幅度地皺了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厭惡。

&ldo;你會用嗎?&rdo;楊州好像察覺了什麼，冷不丁問，&ldo;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有這種抑制劑，你會用嗎?&rdo;

陳堅沒回答，右手把玩著大衣上一枚磨砂質地的紐扣。楊州難得倔強，他望著陳堅，一定要他給個答案。

在他的注視下陳堅心煩意亂，反問，&ldo;如果是你，你會用嗎?&rdo;

楊州頓時語塞。他明白陳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