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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卑怯呢,卑怯到,她都已經明確表達出不喜了,他卻還是死死抓著,死皮賴臉的抓著,捨不得放開。
太醫輕手輕腳幫林尋聲將掌心的血跡全部拭去,平時最怕疼嬌氣的人,現在一個聲也沒發出,安靜的叫人不習慣。
等擦完血,陳太醫又給林尋聲上了上好的金瘡藥,藥粉清涼,落下去能緩解一些疼痛。
上完藥後陳太醫跪去一邊,等待黎挽問話。
「他的傷可會留疤?」
「回陛下,殿下這傷彷彿是第二次被割裂,臣估摸多少會留下一點疤痕。」陳太醫斟酌著說,說完後還頗為謹慎了會兒,生怕林尋聲拿東西砸她。
前朝後侍們皆愛美,若是留了疤,指不定要用什麼砸她呢。
「明日把你那的祛疤藥送過來。」
黎挽吩咐。
不管能不能祛,總先試試。
「是。」
「退下吧。」
在人退下之前,黎挽拿過那瓶金瘡藥留下。
寢殿內又安靜起來,只有她與林尋聲的呼吸聲,相互交纏在一起。
「君後,你可知錯?」
黎挽沉聲問林尋聲。
林尋聲抿著唇,被包紮得當的手放在一邊,他看也不看那傷口,看也不看黎挽,仍舊在兀自鬧著脾氣。
黎挽眼眸一沉,突然起身:「既然君後還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朕與你也無甚好聊的了,你回去吧。」
林尋聲眼睫一顫,她竟要趕我走?
那雙傷手微微握起來,被黎挽憤怒的拍了一下。
他不說話,也不動,擺明瞭不搭理她。
而黎挽,堂堂帝王,今夜說的話就沒得到過正經答覆!
氣死她算了。
「好樣的,林尋聲,你可真是好樣的。」
黎挽氣出聲,說罷轉身欲走,方走兩步,又走不動了,不知有什麼東西扯著她,叫她寸步難行。
一回頭,果是林尋聲一隻手拉著她的衣角,用力到骨節泛白,也不肯放開。
他仍倔強的像個孩子,不同她說話,也不看她,當然,他也不會放開。
他抓住黎挽時,好像抓住了唯一的光,那是他的救命良藥,所以不能放。
黎挽無法。
林尋聲不認錯,難道她還能一直冷著他不成?
想起對方還有幾處傷,黎挽就順著那力道坐回床沿,朝林尋聲不耐道:「腿伸過來。」
林尋聲抿了抿唇,把腿微微往她那放了放。
幸而只傷了一條腿,不然黎挽一定能給氣死。
那腿上只留下少量的血,黎挽用帕子擦了擦,又倒上藥,好生給其擦完血跡又抹上藥。
「日後再不高興,也不許砸東西。」
黎挽淡淡看了眼自己滿屋的狼藉,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痛,自己都沒察覺,倒被偷偷用餘光看她的林尋聲看了個正著。
林尋聲皓齒咬住薄唇,終於開了尊口,卻帶了幾分不以為意:「你若心疼,我賠給你便是了。」
黎挽眼睛一瞪,她僅僅是心疼那些物什嗎?再說了:「把你賣了也賠不上,別想了。」
她頗有幾分嫌棄。
被林尋聲砸的這些東西里,大多是價值千金的墨,玉,陶瓷,要賠只林尋聲一個,說不好還真不如那些珍貴。
然而林尋聲素來自傲,一聽這話臉就沉下來了,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跌,果然,在她眼裡,就連那些死物也比他要珍貴些,這叫他怎能不難過?
黎挽發現不對,伸手覆在林尋聲的手背上,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又不是真要你賠。」怎還皺眉委屈哭了呢。
林尋聲的情緒總叫人琢磨不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