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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青莊拎著男人頭髮,將他的脖頸往後折,形成一個人體不太舒服的角度,同時往我這邊看來。
我濕著頭髮,沒穿上衣,渾身癱軟,面板還透著不正常的粉,任誰看了都能覺出不對。
冉青莊臉色愈發冷沉,問男人:「你們給他餵了什麼?」
男人臉上流著血,含糊地道:「是區小姐……區小姐給他餵了櫻花,說要看他紋身有多神奇,剛才還讓我們……還讓我們……」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格外輕,但冉青莊顯然是聽到了。
他愣了片刻,臉上一點點凝結成霜,將男人摜到地上,隨後彷彿陷入一種魔怔中,四下尋找合適地武器,拿起一樣又放下,最後找到了一支細長的鐵質落地燈——底座與燈杆是沉重的鐵塊,撤掉燈罩,完全就是一把異形長錘。
他試了試,終於覺得趁手,一步步拖著走向男人,不急不緩,遊刃有餘,手上滴著血,整個人好似凶神臨世。
「你動了嗎?」他問得很輕。
對方艱難地向後方蠕動著,害怕地聲音都發抖:「麼哥,你饒了我,都是區小姐讓我做的……」
「你動他了嗎?」冉青莊充耳不聞,陰沉的目光落在男人兩腿間,逐字逐句又問了一遍。
終於理解他的意思,男人瘋狂地搖頭:「沒有,我沒有……麼哥我真的沒有!」
那急迫想證明清白的模樣,就差指天發誓。
冉青莊垂眸看他半晌,似乎在分辨他話裡的可信度,看得男人瑟瑟發抖,翻來覆去不斷重複著「沒有,我真的沒有」。
終於,冉青莊放過他,視線轉向一旁仍坐在地上的區可嵐。
區可嵐捧著受傷的手腕,並不懼與他對視:「看什麼?就是我做的。我給他餵藥,還讓人把他的頭按進水裡,看他痛苦掙扎我就開心。怎麼樣呢,你要為他報仇嗎?殺了我啊,你敢嗎!」
冉青莊緩緩步向她,每聽她說一句話,下頜便憤怒地更繃緊一分。他沉浸在完全的怒火中,理智全失,任憑衝動控制身體。
當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落地燈時,區可嵐不避不讓,甚至還在激他。
「來啊!!」
「麼哥,不要!」
門外陳橋等人紛紛驚撥出聲,我也跟著驚呼。
「冉青莊……」我強撐起身體,急急叫著冉青莊的名字翻滾到地上。
再抬起頭,發現冉青莊被我吸引了注意,已經朝這邊看來。
我姿勢彆扭地匍匐在地,仰頭望著他,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叫他的名字。不斷不斷,宛如一隻跌落巢穴,急切呼喚雙親的雛鳥。
不要做這樣的事,你和他們不一樣。
你不是濫用暴力的人,身體不該被憤怒支配。
我沒有事,你不要生氣了……
兩相對視,他似是被我叫回了神,劇烈喘息著,高舉起的落地燈雖然還是落下,卻是落到一旁空地上,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看向區可嵐,他囑咐門外陳橋等人:「去別的樓層再開一間房,送季檸過去,你們在門口守著,除了我任何人不準進屋。再派個人告訴楊先生,人找到了,但今天恐怕不能再拍照,讓他另外安排時間。陳橋,去請華姐過來。」說完,他轉身走向我,扯下床上的床單披在我身上,將我從地上扶起來。
我站立不穩,沒走幾步便直接跌靠在他胸前。
他的體味,他的聲音,乃至他心臟的鼓動,他觸碰我時的力度都好像要將我體內的反應催化地更加猛烈。
我腿軟地往下滑,叫他一把攬住了腰。心中暗自喟嘆,忍不住地貼到他身上,往他懷裡蹭,我好似一隻發春的貓,連嗓音都像是泛著潮意。
「我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