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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冷酷而絕對的口吻還是第一次從司斯口中聽見。
他一直是謙遜且溫和的,也不知這是在替誰宣告高不可侵的地位。
「天上的神明從來不會因為鼠蟻的怨恨而跌入深淵。」
「哦?我是神明?」戚謀似笑非笑,以一種十分戲謔的目光看著司斯。
「咳咳咳!」司斯連連擺手,拽著他跑得更快了。
戚謀若有所思,似乎捕捉到了「深淵迴響」的意義。
又是一個轉彎,司斯猛地停下了腳步。
戚謀也站住,抬頭看向前方。
這是一個較為空曠的地區,四周鏡面的佈局和戚謀剛睜眼時所在的區域很像。細節他也記不得了,畢竟真的不是代號記憶。
旁邊的司斯一手拍上了自己額頭:「……我忘了,閻哥不會老老實實在出生地等我們。」
他皺起眉,低頭、垂眼,露出了戚謀熟悉的可憐狗狗的表情。
「我好像,又把你老婆弄丟了?」
戚謀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想笑意。
當時在密拉斯海里,這個傢伙弄丟閻不識後也是這樣可憐巴巴地說了這一句,像是個沒看住女主人的小忠犬。
這其實也不能怪司斯,能憑藉思考來到閻不識的出發地已經超越了常人所不能。
但戚謀可不會這樣放過他。
戚謀揉了揉心口,一邊平復奔跑所帶來的胸腔撕裂感,一邊左右環繞四周。
閻不識看起來是被困得煩了,四周有好幾面鏡子上都留下了擊打的痕跡,但實在很難依靠這些找到他的去向。
戚謀眼睛盯向司斯,「怎麼辦,快想。」
司斯轉頭看向他,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這怎麼想?」
「我不管。」戚謀抬了抬眉,緊緊盯著司斯,表情像極了壓榨騎士的暴君,「你給我想。」
被壓榨的騎士啞口無言,一次次的張嘴又閉嘴,最後只能低眉順目下來:「好,好。」
司斯蹲了下來,把手貼到玻璃地面上,人也跟著趴下去,動了動耳朵,感受玻璃的細微震顫,像狗狗聽腳步一樣。
不,分明就是。
趴了一會,司斯很快地爬起來,擦擦耳朵,拽著戚謀走:「往這裡。」
「狗耳朵真靈。」戚謀感慨。
在迷宮裡焦急地繞了一會兒後,鏡子裡終於出現第三個人。
那彷彿要把玻璃踩碎的姿態,一定是閻不識。
戚謀故作玩笑:「餵——有人嗎?」
「沒有。」閻不識回應。
兩個幼稚鬼。
司斯無奈地開口:「閻哥,抬一下左手——」
鏡子裡小小的閻不識很生氣地揮了揮左手,萬千個小手也在擺動。
戚謀看得頭暈,乾脆閉上眼,司斯嫻熟地拉著他繞過層層鏡子,越走越近。
在幾個轉彎後,戚謀感覺自己的手被交到了另一個人手裡,一熱一涼。
戚謀已經扣上閻不識的手,睜眼說:「好了,我的舞伴,感謝導盲犬。」
閻不識嘲他:「小盲人。」
一轉頭,導盲犬早剩下一個背影,正急匆匆地奔向另一個方向,還嘭的一聲,撞上了一面鏡子,震出一陣陣嗡嗡迴響,有點滑稽。
被兩個人笑話了。
舞曲已經接近末尾,第九個曲節已經燃燒近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戚謀把另一隻手搭在閻不識腰間,低頭說:「要我教你跳舞麼?」
「時間太短,怎麼收費?」閻不識反問,但微微仰頭,默許了戚謀的動作。
「體驗版,免費。」
趕在舞曲的末尾,兩個人在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