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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翎在門口的陰影處靜靜站了一會兒,如同野獸窺伺著休憩中的獵物。
看夠了,傅翎緩步走了過來。
他對每一塊肌肉的控制都十分精妙, 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像一隻捕獵技巧高超嚴謹的猛獸,慢慢走到了時笛的床邊。
傅翎彎下腰,從床底下拿出了什麼。
嘡啷輕響,他再抬頭時,手裡緊緊攥著一把粗麻繩。
繩索很長,很結實,上面還鉤著一個又一個的鎖扣。
傅翎直起身,慢慢地湊近床上的時笛。
時笛睡得很安穩,呼吸輕輕地起伏著,眉眼間滿是不設防的溫軟。
比她醒著的時候,脆弱多了。
傅翎跟她貼得很近。
近到若是此時時笛睜開眼,一定會被幾乎要碰到自己鼻尖的另一張臉給嚇到。
傅翎移開目光,不再看她。
伸手把那根粗麻繩對準了床頭的欄杆,咔噠一聲按下。
鎖扣的根部是帶著小爪的鐵鉤,牢牢鎖緊了欄杆之後,便嚴絲合縫地收攏,如同在原本的鎖之外又加了一重堅固的牢籠。
在這根長長的麻繩上,還有好多個這樣的鎖扣。
足夠組成一張獵物掉進去後,就再也逃不出來的網。
傅翎試了試鎖扣的穩固度,滿意地鬆開手。
他把粗繩牽到時笛的肩膀附近,盯著她酣睡的側臉。
陰暗的房間內,黑色的瞳眸沒有一絲光亮。
應該要把她捆起來。
這樣她就沒有辦法把他丟掉。
就把她捆在這個臥室裡,他可以隨時看見,可以隨時獲得擁抱,或者,是獲得一些其它的什麼東西。
傅翎心口鼓譟了一下,沸騰的血液似乎鼓舞著他這麼做。
他做了充足的準備,在發現她想拋棄自己的那一刻,傅翎就沒想過停手。
但是,她哭了。
她也會流眼淚,哭得很傷心。
那時候,傅翎的心口有些痛。
這種疼痛,跟害怕被拋棄的疼痛是不一樣的。
如果幫她擦掉眼淚,這種心痛就會緩解一些。
黑漆漆的雙眸緊盯著時笛的側臉。
傅翎抬起手,溫熱乾燥的指腹在她的面頰上輕輕颳了一下。
他停在那裡,遲遲沒有按下第二個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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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笛睡得很沉,不過沒有睡多久。
醒來的時候,外面天才剛擦黑,她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許多。
她今天把母親的東西帶回來了,是一個好的開始。曾經的時笛,也在今天徹底結束了。
時笛看著外面亮起的萬千燈火,心裡也彷彿被點燃了一簇簇光芒。
時笛轉回身,打算去弄點吃的,忽然想起來什麼。
她趴在床邊,往下一看。
床底下空蕩蕩的,打掃得很乾淨,什麼也沒有。
之前是聽錯了?
時笛下樓,客廳裡有動靜,是傅翎在看電視。
還是財經新聞頻道,傅翎一本正經地坐著,表情很嚴肅。
時笛笑了,走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心:「小呆鳥,你看得懂?」
傅翎立刻伸出手,抓住了時笛的手,貼到臉邊蹭蹭,仰起頭看著她,搖搖頭,乖乖地說:「看不懂。」
時笛哈哈一樂,調了個兒童頻道,看到裡麵粉紅色的短褲哥和鵝黃色的小方塊,滿意地放下遙控器。
「你應該看這個!這個你就能看懂了。」
時笛窩進沙發裡,抓起旁邊的零食盒,往嘴裡丟了個栗子。
傅翎坐得端端正正,控訴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