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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雨仰頭看向風刃襲來的方向，只聽一陣清悅悠揚的笛聲傳來，擊碎夜的靜謐。

她看到客棧屋頂之上，一名玄衣女人正吹笛，左手皓腕上的硃砂供佛珠隨風飄搖，尤為奪目。

伴隨笛聲，正與三人纏鬥的鳥妖紛紛痛苦墜地，有一隻落在了房屋的陰影裡，掙扎著想要逃走，忽被竄出來的一匹灰狼一口咬住脖頸，踩在地上撕扯起來。

血腥味很快四散，先後落地的覃長昕三人皆皺起眉。

「楊橫玉在客棧頂上。」林煙雨提著鳥妖走到三人身旁，「這傢伙知道點東西，必須留著它的命，交給誰保管？」

「給我罷。」莊靜為伸出手，氣還未喘勻，「我不能劇烈活動，纖塵你去把另外的鳥妖帶過來，長昕你們去屋頂確認情況。」

林煙雨便將鳥妖交給她，轉身跟著覃長昕同乘無怨扇，飛上客棧樓頂。

敵人已經被擒獲，楊橫玉卻仍在吹曲。林煙雨二人來到樓頂時，夜遙知也拎著斷氣的半隻鳥妖，站到楊橫玉身後，嘴旁和白狐裘上都沾了不少鮮血。

「橫玉姐姐怎會在此？」覃長昕沉聲問。

楊橫玉停止吹奏，桃花眼眯起，開口便是一句嘲諷：「同為除妖師，蠢鈍如你都能除妖，為何我除不得？」

說罷，她對夜遙知伸出手，夜遙知便乖乖湊過去，由她撫摸頭髮與狼耳。

「怎麼只吃了半隻？」低頭看向夜遙知手裡的鳥屍，楊橫玉嘖了一聲，「胃口不好？」

「遙知怕她們為難您。」夜遙知說話時，一雙狼眸緊緊盯著林煙雨。

「虐殺妖獸與妖族，皆是除妖師的大忌！」覃長昕見狀，心中一緊，提高聲音警告，「橫玉姐姐既然要做除妖師，必須牢記規矩！」

「你眼瞎了麼？明明是我的妖侍衛所為。」楊橫玉輕哼一聲，「她可不是除妖師。」

林煙雨遠遠地觀察那隻鳥妖，聽到這，不緊不慢道：「這些鳥妖都是變異的妖族，融合了猛禽基因的鷺鷥，吃下去真的不怕出事？」

楊橫玉雖聽不懂「基因」是什麼意思，但她瞬間明白過來，低頭看了幾眼血肉模糊的鳥屍，眉頭一皺，吩咐道：「把它放下，我們走。」

「慢著！」風纖塵的聲音自下方傳來，話音剛落，她已經站在楊橫玉和夜遙知面前，厲聲道，「除妖師和妖侍衛是一體的！妖侍衛虐殺妖族，除妖師也要一併受罰！你們快隨我——」

她話還沒說完，已被林煙雨抓著衣領一退再退。

親眼目睹風刃在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留下猙獰痕跡，風纖塵臉色頓變，火氣瞬間上來，脫口大喊：「你敢殺我？！」

「她倆都是瘋子，有什麼不敢的。」林煙雨冷冷提醒一句，仍抓著她的衣領，目送楊橫玉主僕二人徹底離開，才道，「你們下去吧，我把那具屍體收拾一下就來。」

一行人回到客棧內，審問交給有經驗的莊靜為和風纖塵，林煙雨二人則回到各自的房間，趕在城中除妖師過來提問前，換下染血的衣服。

林煙雨生擒妖族時不喜歡見血，她衣服上的血全是處理屍體留下的，覃長昕卻是受了傷，胳膊上被鳥爪抓出兩道血口子。

她雖是紫曇階除妖師，但極其缺乏實戰經驗，沒有及時發現鳥妖的爪子發生了變異。

林煙雨才脫下外袍，就去為覃長昕止血。

「以後進攻敵人之前，一定要先觀察一下。」林煙雨邊撥開染血的衣服，邊叮囑，「如果再遇到這種變異的妖，你要是沒有把握，就來找我，我能處理它們。」

她將粘在傷口的衣服撩起時，覃長昕疼得咬緊唇，沒有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下一瞬，她就看到林煙雨俯下臉，湊上她的傷口用力一吮。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