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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近些年育有多少子嗣?」
蔡國公主管宗正寺,對這些事情還是清楚的,「臣記得上了玉碟的有四位公子,三位縣主,府中有名號的孺人共計九位,其中崔側妃與張側妃的父親都在禁軍中任郎將。」
「他在荊州過得倒是逍遙。」聖上微闔了雙眼,「王妃與縣主循舊例囚禁在太極宮東門,供給衣食。崔張二氏褫奪官職,交由尚書省議罪,至於那些孺人罰沒入掖庭為奴。」
蔡國公小心翼翼問道:「臣愚鈍,不知那幾位公子……」
聖上望向他,目光仍舊冷冽,蔡國公暗自嘆了一口氣,十五歲以下的男子本來是當鞭笞三百杖,刺青流放三千里,但皇帝的意思怕是不肯通融了。
天家無情,聖上雖未趕盡殺絕,但卻不肯為襄王留下嫡親血脈,蔡國公頷首行禮,領了天子的口諭,「臣知道了。」
……
太子留在感業寺中已經幾日,雖說佛寺清苦,然則他作為東宮,也沒什麼人能夠約束住他,除了需要避忌主持慧明法師外,像是葷戒、酒戒這些清規戒律與東宮並無幹係。
英宗德妃與那位惹了事的孺人去後,太子並沒有心思同蘇月瑩與另一位孺人尋歡作樂,不過寺中粗茶淡飯,到底是不合東宮胃口,有時也會有黃門從外間夾帶了一些佛寺不該出現的飲食呈給太子與良娣。
蘇月瑩下午正在佛前替英宗德妃誦經,這算是她婆母的頭七,她這個做妾室的總該盡一份孝心才好。
她偶爾敲得累了,也會放下木槌,低頭瞧瞧自己的手掌,這一雙潔白如玉的手,不久前才將一些細微的粉末倒入在圓空禪師服用的藥中,現在卻又在沾了葷腥之後,替她誦經祈福。
蘇月瑩正走神,忽然聽見門外太子那極重的步履聲,連忙搭了侍婢的手從蒲團上起身相迎,東宮這幾日除了同她一道用膳,幾乎很少白日過來,見他滿面喜色,還有些琢磨不透。
「殿下,瞧您這樣春風滿面,這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第41章晉江文學城獨發
太子初聞此事,也是吃驚不小,得知了之後匆匆趕到這處,也沒有留意到自己面上的神色。他揮退了左右,單留了蘇月瑩在內。
「這也算不上什麼好事。」太子嘆了一口氣,「聖人在圍場行獵,卻被四叔刺傷,現在襄王一黨圍住了玉明行宮,阿耶下詔給我,令東宮勤王。」
這確實稱不上什麼好訊息,宗室謀逆、宮闈生變,蘇月瑩不是沒有經歷過這些,她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慌亂,「襄王自己有嗣,若是襄王一旦得逞,您與臣妾該如何自處?」
歷來被廢的太子很少會有好下場,並不是誰都有當今天子的運氣,聖上當年被廢,好歹還有與他一向親厚的英宗皇帝願意將他從囚禁之地召還,太子與襄王本就沒有多少情分,一旦襄王登位,那他為了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留下東宮一干人的性命?
聖上奪位的當晚,英宗長子就在亂軍之中被人失手殺死,這儲君的位置換了太子來做,如今風水輪流轉,覆巢之下,她和地藏奴也沒有辦法保全自身。
太子頗有些掃興,月瑩雖然柔順,但眼界也只在內宮的一畝三分地,對禁軍布陣與行宮情勢並不清楚,與她說些琴棋書畫、風花雪月還算是知情識趣,談論起這些就不如人意了。
「你慌什麼,襄王又不是聖上,孤也不會落得大哥那樣的境遇。」太子的臉色沉了下去,孤來也是為了知會你一聲,這幾日同地藏奴安安分分地待在佛寺裡,行宮傳來訊息說聖人如今發起高熱,又受了箭傷,萬一……」
若是襄王不能成事,聖上又即將撒手人寰,那太子來日自然就是……蘇月瑩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勤王也是件前路未知的事情,還是有些顧慮:「殿下,您現下服喪,聖人已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