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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裡,成千上萬盞河燈漂浮在水面上,大多是荷花燈,彷彿天上的銀河傾斜在什剎海上,星星點點,無窮無盡。
胡善祥看呆了,連夢裡都不曾出現過的奇景就發現在眼前,看得見,摸得著。
京城果然不一樣啊。
胡善祥貪婪的環顧四周,要把這一切美景鐫刻在腦子裡,將來垂垂老矣、走不動的時候拿出來回味。
「胡女史,咱們的船彎在那邊呢,快過去。」梁君把胡善祥引到一艘小船上,戴著斗笠的艄公把船撐開,小心翼翼的躲避漂浮的河燈,以免撞翻別人寄託的思念。
船撐到了中心,這裡的河燈變少了,艄公收起竹篙,用火摺子點燃一盞荷花燈,遞給胡善祥,「你
趕緊放,船上有一百盞,得放小半個時辰。」
方才胡善祥只顧著看景色,又是夜裡,就沒看到撐船的艄公長什麼模樣,現在粉色的荷花燈亮起,也照亮了艄公的臉。
居然是朱瞻基。
第49章 綠帽 「你……殿下怎麼當了船伕?」胡……
「你……殿下怎麼當了船伕?」胡善祥驚訝不已。
「怎麼?你懷疑我不會開船?」朱瞻基明知胡善祥話裡的意思,還故意曲解,說道:「我龍舟賽得過第三名,你親眼看到過的——以後在外無需用尊稱,以免惹人懷疑。」
懷春真人總不能坦白的說我就是想和你單獨相處一會,咱們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
胡善祥忙道:「微臣……我不是這個意思。」
朱瞻基又點燃一支河燈,這次是元寶河燈,「別囉嗦了,快放。」
看著朱瞻基急切催促的樣子,胡善祥猜道:「其實你……是想自己玩吧,要梁君來接我,找個幌子,免得有人說你玩物喪志。」這樣才能合理解釋皇太孫今晚的異常行為。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胡善祥不開竅,是朱瞻基平日「好聖孫」的刻板印象深入人心。
朱瞻基不能否認,憋得心累,只是埋頭點燈。
對胡善祥而言,朱瞻基不否認,就是預設了,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出來玩和陪太孫玩差不多。
一盞盞紙糊的河燈從胡善祥手裡放進湖水,最多的是粉色荷花燈、偶有元寶、亭臺樓閣、鯉魚等等,做的精緻小巧,讓人捨不得往水裡放。
河燈隨著晚風在湖水裡飄蕩,就像夜空的繁星,什剎海成了銀河,小船成了一彎月亮,霎時間,胡善祥覺得自己在夜空中遨遊,在無邊無際的星河裡蕩漾。
胡善祥心情大好,「星光」給一切都蒙上一層薄霧般的柔光,看什麼都是美的,就連平日不苟言笑、眼神銳利的朱瞻基都平添了幾分溫和之色,胡善祥從未見過眼神柔和的似乎能夠淌出蜜來的朱瞻基,一時看得怔住了。
朱瞻基感覺到胡善祥盯著自己看,得意之餘又有些慶幸:幸虧我半路截胡,否則今晚和她泛舟放燈的就是朱瞻壑了,我這個好弟弟天生油嘴滑舌,善於揣摩人心,哄皇爺爺開心,如果他把這手段用在胡善祥身上,施展「美男計 」,挖我的牆角……幸好我識破了他的陰謀。
胡善祥看著朱瞻基慢慢勾起了嘴角:哎喲,笑了,你果然是想自己玩!太孫真是虛偽。
胡善祥挪開目光,繼續放燈。
晚風突然停了,河燈原地打轉,清涼的湖面變得悶熱,暑氣升騰,過了一會,西北風起,轉了風向,將濕熱吹散,胡善祥剛剛點燃一盞河燈,就被吹滅了。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已經連續悶熱了好幾天,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派了龍王降雨。
朱瞻基說道:「好像要下雨了,今晚就放到這裡,我們速速上岸回宮。」
也好,今夜玩的還算盡興。胡善祥點點頭,收起剩下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