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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聽了,方曉得是誤會,頓時怒氣消了大半,他有些理虧,不過面子還是掛不住,辨道:「你昨晚還住在我的端敬宮,今晚就搬到菜園子裡頭住。我一聲不吭,你還不辭而別呢。」
胡善祥說道:「我道過辭的,你不是還安排了陳二狗和金英來接替我的差事嗎。」
朱瞻基說道:「那時候你說要去當皇上的司言女官,我以為你會搬到紫禁城最尊貴的乾清宮去,不是這種冷清的白天都能鬧鬼的地方——你是怎麼從司言變成司苑的?」
這話說的,把胡善祥都駁得啞口無言,她也是個愛面子的人啊,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把退路早早堵死了,結果掉進空裡了,境遇一落千丈。
胡善祥怕人笑話,避而不答,開始揪朱瞻基的錯處,「你為何聞我的被褥?嚇死人了。」來呀,互相傷害啊!看誰丟人!
朱瞻基的臉有些掛不住了,「我……我聽說你搬到瓊苑麥香小築,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所以過來看看,如果真的是你,衣服被褥上應該還殘留著古喇水的香氣,宮中女官唯有你用古喇水,就……聞一聞。」
朱瞻基趕緊解釋,「我就聞了聞,沒幹別的。」
聽得胡善祥倒吸一口涼氣,「你還想幹點什麼?」
朱瞻基捏緊拳頭,告訴自己冷靜,別總被她牽著鼻子走,遂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何一天之間變了官職?」
「我……」胡善祥低頭絞著手指,「一言難盡,總之就是陰差陽錯,是我運氣不好,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說什麼,司苑也是六品女官,我沒有可抱怨的,這裡……」
胡善祥指著房子和窗外的田地,「這裡也不錯啊,安靜清幽,也沒有以前那麼忙,農活自有小內侍們做,我只是督促他們、每天把交上去的菜蔬果子造冊而已,自打進宮起,就一直忙碌,現在可以清閒下來,沒什麼不好。」
胡善祥看似說服朱瞻基,其實是自我安慰,都這樣了,還能辭職咋地!
朱瞻基打量著她,「以前可沒聽說你喜歡做清閒的事情。」
打人不打臉,我都這樣了,你還打破砂鍋問到底,胡善祥暗自惱火,如今朱瞻基已經不是她的上司,便直接說道:「現在喜歡了不行嗎?」
這根本不是真心喜歡的樣子啊。朱瞻基反應過來,問道:「是誰暗中使絆子,把你煮熟的鴨子都搶走了?」
胡善祥忙說道:「沒有,真沒有。是我自己運氣不好,誰都別怪。若真有人使絆子,我還能怨一怨,爭一爭,我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脾氣。如今真沒有什麼好說的,接受現實,把手頭的事情做好,我還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又不是一輩子都在瓊苑種菜種瓜果。」
的確,以胡善祥的性格,若是被讓人坑了,早就叫喚出來。朱瞻基說道:「有些事情要看天分的,不是努力就能做好,你連水仙都能養死,真不適合當司苑女官。你別幹了,跟我回端敬宮,繼續當我的司記。你走之後,我沒有向馬尚宮要新的司記女官,這個位置一直都是空著的。」
胡善祥的差事分給了幼軍和宦官,端敬宮沒有新司記。
胡善祥沒想到朱瞻基態度大變,居然要她回去!
當初不是你開口同意放我走、還迫不及待的要我交接差事,以往兩年君臣之誼斬得乾乾淨淨的嗎?
「我回去幹什麼?當花瓶嗎?」胡善祥拒絕了,「我若吃閒飯、領空餉,整日無所事事,豈不是丟了女官的臉。何況我已經在馬尚宮面前立了誓言,會好好幹,不能讓她失望。」
胡善祥拿定了主意,朱瞻基便沒有再勸。
「天色已晚,殿下請回,外面太黑了,我有些害怕,就不出去送殿下了。」胡善祥撿起地上的蚊帳,又爬到床板上掛蚊帳,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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