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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七已經被綁著一顆粽子了,大勢已去,心如死灰,「你們殺了我吧,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唐賽兒說道:「你嘴巴硬,你的同黨就難說了哦。我們已經飛鴿傳書,這個田莊的所有人姓蔣,五城兵馬司的人會把這個蔣員外所有的鋪子、住所掘地三尺,所有人都抓起來拷問,以你對同黨的瞭解,猜猜誰會第一個招呢?」
一聽到蔣員外,顧小七就沒那麼淡定了:糟糕!舅舅!
「我們回去吧。」唐賽兒把綁在頭上的砂布條摘下來,「嚴刑逼供這種事情交給別人,我的規矩是不幹髒活。」
「不過——」唐賽兒話題一轉,「我在皇太孫那裡有點面子,能說的上話,你要是能夠痛痛快快的交代胡善祥下落,保住她的小命,我可以為你求情。放你自由是不可能的,你做的那些都不是人人幹事。但是以我的臉面,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一點罪都不用遭,這個我可以打包票。」
其實唐賽兒表面從容,內心其實一直惦記著胡善祥的安危,想要儘快救她脫險。
從接應的人綁錯了人開始——不,應該是從今晚突如其來的暴風雨開始,一切就像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了,一敗塗地。
我要死要嚴刑拷打都無所謂,但是舅舅……我不能連累舅舅。顧小七說道:「蔣員外在京城的房產寫了名字就有十處,其中還有借用了他人戶籍買的房產,你們一一挖地三尺的搜尋,肯定能夠搜到,但估計那個時候胡善祥的屍體都涼了。」
「我可以告訴你胡善祥所在,但是我的要求是你必須保住蔣員外的命,一命換一命,你幹不幹?」
看來賭對了,唐賽兒說道:「好,我以我的名譽擔保,事成之後,保住蔣員外性命。」
顧小七問:「若有違誓?」
唐賽兒舉手發誓:「那就叫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嫁人死老公、不孕不育、一輩子無兒無女,無人送終,化為孤魂野鬼。」
這些對別人而言是毒誓,但是對唐賽兒而言,這就是她的一生。
顧小七說道:「她應該在什剎海甜水巷,右邊巷子的丁字戶。」
唐賽兒將地址寫下,再次放飛信鴿,畢竟鴿子比馬快,救人要緊。
廣化寺,接連收到信鴿,地址一次比一次精準,尤其是唐賽兒送的情報,朱瞻基不顧腦袋有傷,杵了一根拐站起來,「我要親自去甜水巷。」
他看地圖,甜水巷距離什剎海湖畔不到五百步的距離,按照這個時間計算,胡善祥在這裡的可能性相當高了。
朱瞻壑也有同感,遂提刀,「我也去。」
這是梁君、李榮、陳二狗都已經被召回,得知顧小七就是叛徒後,都很驚訝,陳二狗甚至不顧疼痛,一拳打在牆上,「我把他當兄弟,他卻一直都在背叛我們!」
三人皆追隨而去。
甜水巷,蔣宅,雨水掩蓋了幼軍和五城兵馬司的層層包圍腳步聲,天羅地網已經鋪成開了。
也先土幹對局勢的巨變渾然不覺,他焦躁不安的等待著外甥的訊息,胡善祥倒是在炕上睡著了。
子夜已至,也先土乾熬夜看守胡善祥,真是奇怪,這個看似多愁善感的女子,內心卻是個膽子大、看得開的「傻大姐」,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睡得著!
隔壁鄰居皆被悄悄清空帶走,全是朱瞻基的人。梁君施展了他「樑上君子」的舊手藝,像個猿猴似的輕盈爬上牆頭,跳進院子裡,先向狗窩裡投擲了摻了藥的肉,把看門狗迷暈了。
隨即架好了□□,接應李榮、陳二狗等穿著夜行衣的幼軍爬到蔣宅,兩人對付一個,將七個護院制服,堵了嘴巴。
暴雨掩蓋了動靜,但是也先土幹是個謹慎人,和護院們約定好,每次繞著院子和各處房舍、豬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