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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巧音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正好碰到傷處,她吃痛悶哼一聲。江巧音聽聞立馬撩開她的袖子,見到斑駁紅痕。
「貴妃是如何受傷的?你今日去見了什麼人?」江巧音自認為抓住了把柄,不懷好意地揣測,「莫非是你的舊日相好?」
房英蓮一顆心懸起,她為人實誠不擅撒謊,見狀也不知該怎麼幫崔晚晚辯駁,於是伸手去掰開江巧音,想解了眼下困局。
「這個呀——」
誰知崔晚晚不以為然,若無其事道:「我陪陛下狩獵去了,密林幽靜,葉深草軟,幕天席地……真是個好地方呢。」她即便不施粉黛,素顏也依然嬌嫵魅人,略微沙啞的嗓音含嬌似嗔,「這是陛下與我的閨房之樂,不便與外人道也。」
她媚眼橫波,明知故問:「難道陛下沒有這樣對待過淑妃嗎?」
江巧音憶及唯一一次「侍寢」,她精心妝扮脈脈含情,拓跋泰卻冷淡不已,兀自看了兩個時辰的書,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沾。最後她怕人恥笑,自己叫了水進殿。
世家千金多矜持,哪裡見過崔晚晚這般能把「野外苟合」說得如此堂而皇之的女人。
「無恥妖女!」江巧音羞憤難當,拂袖而去。
她一走,崔晚晚才卸下強撐的氣勢,腳步踉蹌險些摔倒,房英蓮急忙攙扶著她回去殿中。
宜春殿眾人藥性散去都已醒了,佛蘭自責不已,乍見崔晚晚渾身是傷的回來,竟哭得抽噎。金雪銀霜也一個賽一個地掉眼淚。
「你們哭什麼呀,」崔晚晚反過來安慰大夥兒,「是要比誰的淚珠子值錢麼?」
佛蘭心疼她,眼淚不住往下掉:「您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罪?也不知多久才能養好,可千萬別留下疤……」
金雪和銀霜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嘴裡連連說著「都怪奴婢」。
崔晚晚打趣道:「快把人都領到外頭池子去哭,省得浪費這麼多水,以後宜春殿多了好幾道泉眼呢!」
眾人終於破涕為笑。
沐浴更衣後敷了藥,崔晚晚準備歇下,卻見佛蘭等人在收拾箱籠,她不解發問,佛蘭解釋說宜春殿不吉利,要挪個地方。話音剛落御輦就來了,崔晚晚被裹得嚴嚴實實上了輦轎。
歲暮天寒,落雪折枝。整個南苑行宮都披上了一層雪衣白紗,崔晚晚看著眼前的宮殿,有些驚訝。
飛霜殿。天子寢宮。
福全早已恭候在此,見到貴妃連忙問安,道:「奴婢為娘娘帶路。」
殿內陳設已經更換過了,除了黑漆御案堆滿奏摺而外,其餘皆是女子閨房的輕彩曼麗,殿中掛滿金帳紅幔,龍床之上香枕錦衾,連那扇氣吞山河的旭日東升屏風也換成了鴛鴦戲水的圖案。
崔晚晚看著不倫不類的搭配,覺得好笑,問福全:「陛下讓我住這兒?那他呢?」
「自然是與娘娘一起。」
「誰稀罕他一起。」崔晚晚面露嫌棄,逕自走向龍床,吩咐道:「金雪兒,你拿床被褥扔榻上,那誰回來不許他來擠我。」
不到三更拓跋泰便回來了,福全一臉為難的守在外面,磕磕絆絆稟告了貴妃的「懿旨」。
拓跋泰聽完微微一笑,裡面那人嬌縱頑劣也不是一兩日了,若是次次被她牽著鼻子走,天子威嚴何在?但他頗有自知之明,深知她厭汙喜潔,而自己奔波兩夜渾身酸汗,少不得又要惹她嫌棄,於是先去洗浴。
洗去汗汙,又颳了須,拓跋泰這才披著寢衣回來,外頭天寒地凍,他卻不怕冷,衣襟鬆垮露出結實胸膛,鬢髮還殘留著氤氳水汽。
他親手掌了一盞燭火入殿,只見佛蘭和金雪銀霜都睡在外間,三人許是被嚇壞了,成了驚弓之鳥,乍見有人驚得坐起,大眼瞪小眼。
「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