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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丞相感激不盡:「謝主隆恩!」
日暮時分,興盡而歸。
車輿之中,崔晚晚仰面睡在拓跋泰腿上,理所當然地把天子當成枕頭,釵環盡數取下扔在一旁,青絲垂地。
「唔——」
她玩得疲累,哈欠連天,不一會兒就闔上眸子。
拓跋泰輕撫著她的鬢髮,見她似乎睡沉了,兀自輕嘆。
患得患失便是如此罷……
「怎麼還在唉聲嘆氣的?」
不料她竟是醒著的,只是懶得睜眼,咕噥道:「難不成你還想著陸尋真?跟他定過親的究竟是我還是你?這般念念不忘。」
聽她這麼說,拓跋泰心頭一震,一時忘了手中還握著她的發,倉惶間竟拽落幾根青絲。
「嘶——」
崔晚晚吃痛坐起,被迫睜開眼來,惱怒瞪他:「說你兩句竟還扯我頭髮!拓跋泰你混帳!」
他又手忙腳亂想去安撫,被她推搡開,還捱了幾記粉拳。
砸在心口有些疼。
「不就是定過親嗎?」崔晚晚氣呼呼道,「我還沒跟你算那什麼青梅的帳,你倒先問罪起我來了!陛下真是嚴於待人,寬於律己!」
拓跋泰連忙解釋:「朕和韋氏真的沒什麼……」
「難道我又有什麼?!」
崔晚晚越想越氣,恨不得敲破他腦袋看個明白:「你究竟在介懷個什麼?」
若說他介意從前,可他明知她是元啟的貴妃,卻從來不問往事,偏偏對於陸湛,只是定了親又未成禮,為何總是這般耿耿於懷?
拓跋泰當然不把元啟放在眼裡,一個崔晚晚痛恨的死人而已。可陸湛……卻是她的心上人。
「當年你為何與他定親?」。
他一臉落寞,猜想著她情竇初開的年紀遇見意中人,必是含羞多情的模樣。
崔晚晚瞧他神情「噗嗤」一笑,故意吊他胃口。
「郎君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因為我與他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於是私定終身——」
瞥見拓跋泰愈發黯下去的眼神,她嬉笑著抱住他,雙臂環腰。
「這是假話。」
「真話是,」她靠在他胸膛微微一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阿耶阿孃覺得他不錯,便做主定了親。」
拓跋泰狐疑:「當真?僅此而已?」
「唔……若說還有什麼,那便是阿兄告訴我,陸氏家風清正,族中子弟四十無子方可納妾,我嫁過去不會受氣。」她仰頭嬌笑,「你知道的,從來只有我給別人氣受,誰也不許來氣我。」
這下終於解了心結,拓跋泰勾起唇角,感慨萬千:「此言不假,經常把朕氣得心口疼。」
「臣妾給您揉揉。」
崔晚晚笑著伏進他懷中,卻又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阿泰,倘若當初……」
倘若當初遇見的是你,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她垂眸嚥下剩餘的話,額頭抵在他胸口,眼淚輕輕落下來。
可是沒有假如當年啊。
第57章 祭陵 想見你。
恰逢清明, 官員士庶,俱出郊省墳。
而朝中的大事也是祭陵。
登基之後,拓跋泰追諡了祖父安樂王為宣武皇帝, 父親為明元皇帝, 並且把墓遷入了皇陵。
但沒有給元啟任何諡號,就像是有意把他遺忘。
大魏皇室有「三大祭」, 即清明、中元、冬至都要進行大規模祭祀。去年冬至拓跋泰正率軍攻打胡夏,沒能親自祭陵,於是今年清明的第一祭,必然十分隆重。
拓跋泰重視本次祭陵, 一早就令禮部與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