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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究竟為何忽然失憶?
李淮直覺他現在記起的並不是事情的全貌,其中定還有別的隱情,他還忍不住僥倖地想,或許全部記起來後,就能破了兩人現下的僵局。
「王爺,時辰差不多了,該回獵場了。」書房外傳來影衛的聲音,
李淮的臉上又恢復冰霜一片,絲毫看不出一點兒脆弱的痕跡,他命人去取了乾淨的外袍,沒再多看臥房的方向一眼,便匆匆上了馬車離府而去。
而元思蓁此時一臉惆悵地躺在臥房的雕花大床上,翹著腿皺著眉,心如亂麻。
李淮沒將她的蓮花燈拿走,想必是對看住她胸有成竹,對付一個看守是沒問題,可對付一百個武功高強神出鬼沒的影衛可就難了。
她看了一眼燈面上花鱗的心頭血,見色澤沒有暗沉,心中倒是鬆了口氣,李淮還不算將事做絕,估摸著也是為了要挾她。
可他除了說要繼續假裝晉王妃,並沒有說別的事情,越是這樣猜不透,越是心裡沒底,元思蓁在床上輾轉反側,一丁點兒睡意也無。
許是在這兒待慣了,她心裡雖彆扭,可身體卻自然而然放鬆了下來,竟還生了點餓意。
現下已是深夜,她不想打擾玉秋休息,又想試探試探影衛的看守,便光明正大地將門開啟,做賊似的朝外張望,院子裡空無一人,全然見不到影衛的身影。
「我餓了,去後廚找點吃的。」元思蓁理直氣壯地說完,便試探著伸出了一直腳。
沒想到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從耳邊響起,一根半臂長的小箭「咚」一聲扎進不遠處的樹幹上,還差一寸就要擦上她的鼻子。
元思蓁無奈摸了摸鼻頭,語氣不善地對著空曠的後院說道:「本王妃餓了,速速端些吃食來!」
說罷,便將房門一摔,又躺回了軟塌上。
她看著熟悉的紗帳頂嘆了口氣,責備自己為何如此大意,竟然忘了要經常探李淮靈臺,謀劃這麼久的逃遁還都被李淮猜得清清楚楚。
看來跟他耍心眼本身就是個錯誤。
雖說現下處是如此境地,可元思蓁向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既然耍不過心眼,那不如換個思路,跟李淮表個忠心,盡心盡力地按著他的意思行事,稍微降低那麼一點兒他的警惕,想辦法將花鱗救出後,再在李淮入主東宮算總帳前逃出生天。
心中有了決斷後,元思蓁回想起李淮方才的冷肅,不禁有些恍惚,這些日子李淮雖也愛冷著張臉,可看她的眼神卻漸漸不同,現下一下子又回到初見之時的狠辣模樣,也不知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李淮真的不會放過她嗎?可她現在不就好好的嗎?也沒缺胳膊少腿
思及此元思蓁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想什麼呢?留我一命不過是見我還有些利用價值,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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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是在山間,巡邏守備的事物及其繁重,李淮已經安排了好些時日,可這一晚上仍是徹夜未眠。
待到第二日天明,他早早便準備了儀駕恭候,可沒想到直到午後也沒瞧見李延慶的聖駕。
就在他要派人去詢問時,才見到快馬加鞭而來的傳令官,「王爺,聖人傳旨,政務繁忙,改日再圍獵。」
「這」一旁的尉遲善光語塞,一時興起要興師動眾地來圍獵,一時又忽然說不來了,他不由對李延慶的多變有些怨言,可卻不敢真的說什麼。
李淮則沉穩得多,他領下旨意後還對傳令官說:「父皇心繫社稷,是百姓之福。」
待傳令官走後,李淮一進營帳,也沒避著尉遲善光,便立刻喚來了孟遊。
「出了什麼事?」他坐在案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