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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岑鈺還設了宴席為李淮接風,卻被他一口回絕,只安頓了些官員,便命岑鈺領著他直接登上山腰的黃鶴樓,探查水患的情形。
潰堤的地方是武昌城外的一處江彎口,沖了邊上好幾處村落,滔滔江水直接改道流向平原,又在下一個彎口匯入長江。
好在潰堤並非忽然而至,而是逐步被沖毀,給了村中百姓撤離的時間,只是這些沖毀的的房屋農田,讓一大批百姓沒了賴以生存的家園,成了流離失所的難民。
這些難民一部分被安置在了臨時搭建的屋棚,一部分安置進了城中,還有一部分則是自己逃走,往邊上的幾個大城而去。
而李渝來後,一直親自督導堤壩的修繕,大水還未完全褪去,其他幾個堤壩也有潰堤的風險,而岑鈺則重在轉移與安置沿岸村民的事物上。
李淮匆匆瞭解水災的情況後,也不回官驛歇上一歇,便領著尉遲善光和幾個官員,要去堤壩邊上與李渝會上一會。
因著江水的改道,原本的旱路成了水路,這幾日大水的勢頭弱了些,這新成的江面尚能行船。
李淮這一趟不僅帶了人,還讓柳太醫裝點了一批藥物上船,以供受災的百姓而用。
元思蓁身為李淮的貼身護衛,自是李淮在哪兒她就要跟到哪兒。她方一上船便見到在認真清點貨物的花鱗,偷偷觀察了一遍四周,沒見著孟遊的身影,便裝作幫忙的樣子前去與她搭話。
「在城中可有什麼發現?」元思蓁小聲問道。
花鱗目不斜視地看著貨物,微微搖了搖頭。
元思蓁只好又沿著夾板尋了個船伕打探道:「岑太守倒是個有本事的,這外頭的大水,武昌城倒是堅不可破。」
那船伕見她一身官服,知道定是晉王殿下的人,也不好敷衍怠慢,邊忙活邊說道:「可不是,岑太守就跟那定海神針一樣,他來武昌這幾年,一直風調雨順,這一回只怕是老天爺不長眼,才發了大水。」
「待會兒我們要去的地兒,可淹的厲害?」元思蓁看了眼江對岸,又問道。
「先前厲害,現在都安置得七七八八了。」船伕笑了笑答道。
元思蓁狀似無意地問:「想必死得人不多?才這麼快就安置好了。」
「郎君哪裡的話,水災哪有不死人,不過都多得了蜀王殿下與岑太守事必躬親,才少了不少傷亡,也沒什麼疫病傳開。」這船伕話說得滴水不漏,一看便是特意安排來伺候晉王一行的。
元思蓁知道在這兒是套不出什麼話,只好笑了笑便回到李淮邊上。
江面雖不如前些日子浪大,但行船也極是顛婆,大半個時辰後,天水連線處的紅日即將消失,元思蓁才從晃得她犯噁心的船上下來。
李淮獨自進了李渝的帳中,沒有帶任何的下屬,元思蓁倒是得了空隙在這淹過的堤壩邊上四處走走。
她一路沿著江岸邊往下游去,卻在一處凌亂的石灘上見到幾個趴著的黑影,可她還未走進,那幾個黑影都警惕地立起身看著她。
元思蓁這才看清,竟是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有的拿著紗網,有的拿著簸箕,像是在江邊上撈什麼。
她立刻想到先前的道聽途說,那洪水沖了前朝皇陵後衝出了不少寶物,邊上的災民竟每日都能在江邊上拾金尋寶。
「喲,這邊上還有不成?」元思蓁停下了腳步,露出驚訝的神色搭訕道。
那幾人打量了她一會兒,互相看了一眼,才有個瘦高個子的男子接話:「郎君是官家人?」
元思蓁點了點頭,一派坦然地說:「我才沒那心思搶你們的東西,只是不解你等為何不在白裡日來,這黑燈瞎火的,又離著蜀王殿下的大帳近,豈不是容易被當做心懷不軌的賊人!」
「小的不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