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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失憶後再見到的朝中局勢,似乎又並非如此,這其中到底是起了什麼變故
元思蓁這一覺倒睡得極其安穩,第二日一早她便神清氣爽地收拾好一堆符咒,準備再去那皇陵一趟,卻被告知昨夜又漲了水,江面上還有風浪,不宜行船。
她站在江邊看著已被沒過的水線,不由擔憂這水再漲下去,會不會又把皇陵給淹了,到時候她要再去可就難了。
元思蓁出了城,繞著堤岸一路查探,只見江面滾滾浪潮,似暗藏著難以知曉的危機,讓她回憶起與李淮緊緊相擁,在水中隨波逐流的時候,那般兇險情景,自己竟還有些安心,難不成是李淮的緣故?
她沒再深想,而是尋了個朝西的高地坐下,繼續琢磨殭屍之事。
皇陵中的殭屍都被她燒光了,剩下的就在這一路通往長安城的江底下。
她皺眉盯著江面,忽然見到幾尾躍動的河魚,逆著江流的方向,費力遊動,心中竟冒出一個怪異的想法,或許這江底的密密麻麻的殭屍,就像溯源而上的河魚,執著地要回到初生的地方。
前朝的皇城也在長安,亡國後被造反義軍一把火燒了皇宮,現今的宮殿,是本朝□□開國之時再修建的,可位置卻未曾變過,難道這便是前朝殭屍從皇宮的水井中出來的緣由,他們竟是要回到百年後早已不存在的故園。
皇陵之中橫屍遍地怨氣四溢,無不意味著那之中經歷過一場屠殺,現在想來這場屠殺或許不是陪葬,而是宮變後,新帝在清理亂黨。
這便說的通,墓中的屍體擺放地毫無章法,其中還有不少身著文臣武將官服的。他們死於宮變被屠殺活埋在此,心頭吊著一口怨氣,再加上皇陵陣法的緣由,這才詐屍,被那生前的執念驅動著,要再回到曾經享盡世間榮華的地方。
元思蓁從高地上躍下,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的江水,那小周主呢?小周主如果也詐屍,豈不是還想著回去做他的皇帝?
思及此她扭頭就往城裡跑,路上尋了幾個人問,便直朝武昌城中最大的書齋而去。
一進門,便問了掌櫃要了前朝史記,認真研讀起來。
大輝朝九位皇帝,皇位更迭自不可能都是傳長傳嫡,弒父殺兄之事必不會少,可每一位皇帝都有自己的諡號,她並未找到這位小周主,也並未找到有哪一次,殺了這麼多朝臣陪葬。
這位小周主就像他棺槨前的無字石碑一樣,在史冊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元思蓁再抬頭時,外頭已暮色漸濃,她有些失落地走出書齋,卻並不打算回去驛站。
既然書裡頭尋不到線索,那便只能用些別的手段了。
武昌城中已響起關閉坊門的鼓聲,元思蓁卻逆著人流的方向,又出了城往正西的方位而去。直到行至一處荒無人煙的江畔,她才停下了腳步。
此處因著江水的改道,風水呈『斬龍頭』之勢,極是凶煞,正是布聚陰陣的好地方。
聚陰陣顧名思義,與聚陽陣截然相反,能匯聚陰煞之氣,引魂牽妄,元思蓁想以此陣為餌,從江中誘出江底的殭屍。
她用硃砂畫陣,符咒一路從江邊延伸,到岸上匯成一個圓形,圍繞著一顆風中搖曳的老柳樹。
柳樹本就屬陰,常有招魂之用,邊上又沒其他可用之物,便只能選了老柳樹來做這陣眼。
元思蓁走遠了幾步,才最後朝陣眼處扔了塊沾上硃砂的小石子,聚陰陣已成,她只需安心等待便可,至於等不等得到,還要看看今夜運氣如何。
許是她近來一向黴運纏身,足足在邊上坐了快兩個時辰,也沒見到江中有一點兒動靜,倒是見到幾個被引來的孤魂野鬼,便順手唸了幾個往生咒。
待今夜陰時一過,元思蓁便沒了繼續等的心思,她剛起身拍了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