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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儒氣得啐了一口,單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平復呼吸。
顧言昭今天被評審團的一位編劇老師指點了。
話說得有點讓人難堪。
說他紅的莫名其妙,這世上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說他表演風格小動作太多,不像科班出身,倒像是後臺打雜偷學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說他演什麼都像是在演自己。
說他一文不值,滿心滿眼的惡意不加掩飾。
但凡他承受力稍弱一點,這一通劈頭蓋臉的指點砸下來,必得讓他大大受挫,懷疑人生。
誰知這位主兒臺上只是一下而過,下臺後沒事人似的,還有閒心留在後臺看熱鬧。
彷彿他已經修煉到皮糙肉厚,刀槍不進。
對他造不成任何有效輸出。
經紀人熊儒一路上都快氣厥過去了,一看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更來氣了。
——「你什麼想法,你倒是說幾句話啊!」
顧言昭捏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摩挲,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他的手腕剛剛拍戲的時候傷著了,讓人用麻繩捆的時候蠻力磨傷了,有血跡蹭在雪白的袖口上,現在已經幹成了暗紅的顏色。
他一臉淡定。
熊儒卻更不淡定了:「嘿!你倒想得開!」
顧言昭:「唯二有定級權的封湫和魏導都給了我a+的成績。」
熊儒咬牙切齒地點頭:「是,你成功打入了上位圈,正好下期淘汰的時候也少點難堪。」
車子往家裡拐,正好小區門口來一拖拉機,在清晨的街道上,驚天動地的駛過,顧言昭適時轉移話題:「你看,現在已經有人拖車賣西瓜了。」
熊儒望了一眼:「可不嘛,馬上到五月了,現在西瓜還貴,等天一熱便宜了我們都當水喝的。」
顧言昭:「又是一年夏天。」
北京天兒怪,西瓜都開始大規模上市了,可人身上的棉襖還脫不下來,日夜溫差好似兩個季節。
顧言昭又墜了一句感慨:「時間真快啊。」
提到時間,熊儒那顆激動的心總算有所平復,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顧言昭:「去年的這個時候,你在幹嘛呢?」
去年的這個時候,顧言昭在熊儒手底下存在感也不高,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跑各個劇組面試,儘量不讓自己閒著。
可惜,面啥啥不中,少有導演願意給他正經露臉的角色。
他最好也只能撿到幾個群演的角色。
顧言昭回想著,說:「去年這個時候,我基本住在橫店裡了,全靠著趕場子掙錢,一天能有好幾百。」
熊儒:「那你進組是什麼時候?」
顧言昭說:「九月初,夏天的尾巴,劉哥因為檔期衝突把那部劇舍了,公司正準備尋摸個閒人去填缺,正好孫總在電梯裡遇見我,可能看我長的還行,聊了幾句,那專案歪打正著就落我頭上了。」
這說的是去年那部爆火的神劇。
顧言昭私下裡提它的時候,臉上著實辨不出情緒。
那部劇才二十六集,拍攝週期還不到三個月,起初不被資方看好,甚至連導演和編劇也只拿他當個消遣的東西,可它偏偏成為夾縫中殺出的黑馬。
在劇組的那幾個月的時間裡裡,他活得像個隱形人,女主演林喬都懶得搭理他,擁抱的戲都是借位完成,更別說吻戲了。
外界的觀眾至今不知道,他們這對火爆全網的姐弟cp,在拍攝期間,日常肢體碰觸用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去年十二月份,平安夜,北京下了第一場雪,那天晚上,那部劇網上首播,他在出租屋裡用手機看,第一集 播完,他從抬頭從自己房間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