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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盈喊了趙思明和香雲進去侍奉皇帝更衣,自己隔在外面,順便問:「陛下,這頤芳宮的陳設都是誰佈置的呀?您看這屏風,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宗朔一聽就樂了,「還能從哪兒來?你母家進給朕的,朕一件兒沒留,都擺在你這頤芳宮裡了。」
謝小盈一愣,伸手摸了摸屏風上閃著銀光的雲母,「謝家進的?」
宗朔換好衣裳出來,見她盯著一面屏風發呆,不由好笑,「是啊,你家裡可真是大手筆,這個屏風還不算什麼。咱們寢間裡還有個鎏金的燈臺,上頭懸著一頂碩大的東珠,燃起燈的時候滿室輝映。朕見過的好東西算不少了,真是頭一回見這麼精緻。」
一邊說,宗朔一邊領著謝小盈重新轉了一遍頤芳宮。寢間裡的花瓶、掛著的書畫、明間裡的香爐、前殿中的荷花缸……幾乎樣樣東西都有講究說法,也無不是珍奇名貴之物打造。
謝小盈入宮時帶了不少好東西,但與謝家這一次進貢的寶物比起來又遜色了不少,她聽宗朔講得目瞪口呆,最後兩人在梢間裡坐了,宗朔一邊大口飲茶,一邊說:「給朕留下印象的就這些了,朕那裡還有你家裡隨貢品進上來的冊子,回頭朕讓常路拿給你,你看看,順便也收著。朕不貪你的家財,這些就歸給你,以後你願意拿來賞人就賞人,留給咱們的女兒也不錯。」
原先楊淑妃家裡也常往宮內上貢,但都是新鮮瓜果、給大皇子的玩意,或是一些綾羅綢緞。這些東西宗朔不貪,轉手讓人拿給楊淑妃,謝小盈尚且能理解。可她謝家進的這些,明晃晃是用來拍皇帝馬屁的。皇帝不收,也轉手給她是圖什麼呢?
謝小盈道:「臣妾不缺這些的,尋常用度就足夠了,不如陛下還是挑一兩樣入得了眼的收起來?」
總不能是皇帝一個都看不上吧!那就尷尬了,她得捎個信給家裡,天天豫王馬屁拍得響有什麼用,做皇商生意,當然還是要求宗朔這個□□啊。
宗朔剛剛說得口乾舌燥,喝了幾口水潤了嗓子他才解釋:「很不必,你家裡送朕這些為得也不過是希望朕能在宮裡多照拂你。朕領了你家裡的情,東西你拿著用就是了。何況擺在你這裡,就相當於給朕用了。朕如今大部分時間也都是陪你一道住,擺在金福宮和擺在頤芳宮裡有什麼分別?」
皇帝既這麼說,謝小盈便也不勉強。
但她和謝夫人相處了那麼久,算是瞭解了一些謝家對皇權庇護的渴求。
商人微末,再有錢、生意做得再大,在當官的人面前,那也是渺小如螻蟻般的存在。謝家生意自江南發跡,順著運河一路向北至延京。謝家能在鄉裡求得一官庇護,卻很難沿著生意處處求百官庇護。
給一個官兒送錢也是送,百個官兒送錢還是送。既然都要送錢,那當然是多花點錢,打點好皇帝,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最痛快。
宗朔懶得收這些珍貴陳設,謝小盈猜想,多半也是覺得派不上多大用場,只是提高生活奢侈度而已。有沒有謝家,皇帝都是奢侈的,這奢侈只是從80分到100分的區別,沒什麼根源上的改善。
既然奢侈品皇帝沒興趣,恐怕也得像對待豫王那樣,直接給皇帝塞錢來得最痛快!
謝小盈想了想,傳信給家裡,須得皇帝首肯才行,等家裡得了信再給皇帝送錢,恐怕又得一年半載了。反正她如今手裡寬裕,要不先替家族墊上點?
宗朔眼瞧著謝小盈沉默思索片刻,忽然從他跟前起了身往寢間裡去。
他奇怪道:「盈盈,你去做什麼?」
「陛下等等呢,臣妾去取個東西過來!」謝小盈喊了蓮月入內,不知鼓搗起了什麼,裡頭一陣窸窣。
宗朔一頭霧水,正想跟進去,但一轉念,又想起謝小盈同他說過,等到了九月,兩人就可以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