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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手,嘴邊忽然綻開一
抹笑,笑容中的癲狂和陰狠讓人背後發涼,她看著上頭,不知在對誰說話:「收買下人和大夫,在你藥裡多加一例可致人滑胎的藥的人,是我,故意讓人向你透露陛下對我的寵愛的人,也是我。我做了這些準備,在收到你小產幾乎丟了半條命的訊息時,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還留了你半條命。」
「苒兒,住嘴!」
「為什麼不讓我說?父親,你不想看看咱們大盛的皇后發狂的樣子嗎?」陸清苒不肯停止,她還是要繼續往下說,急切得彷彿只要一停頓,今後就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你們一定都不知道,她其實在小產過後就患上了癔症,只要情緒激動便會如失心瘋一般,她是個瘋女人!也讓諸位臣子們看一看,卓容卿到底擔不擔得母儀天下的大盛皇后,配不配得受萬民跪拜!」
陸清苒每一句話都透露出許多資訊,可不清楚來龍去脈的人終究只聽得雲裡霧裡,瞠目結舌。容卿卻將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她說的話,並不指如今,而是指五年前,就像紙上寫的那樣,當初的意外,一直都有個罪魁。
她或許是絕望了,不想活了,今日站在這裡就是想同她同歸於盡,可是卓容卿欠她什麼呢?
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想繼續害下一個,容卿從始至終沒有招惹過她,而她現在還在逼她,用傷口,用往事,用罪惡,逼她發狂,逼她宣洩,逼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容卿撐著額頭,眼前發昏,人影皆變得虛幻。
李績從始至終站在她身前,陸清苒在底下高聲控訴之時,他紋絲未動,頭也不回,眼睛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變化。
底下的大臣們也一樣,好像所有人都相信了陸清苒的話,都覺得皇后的確患了什麼病,都在等她失常抓狂的樣子,都抬頭去看她。
容卿大口呼吸,忽然覺得此情此景著實可笑,耳邊的轟隆聲越發作響,所有目光的聚焦猶如灼傷人身的火焰,她置身在烈火中,看著被熱浪扭曲的面孔……那痛楚終於無法壓制,腦中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灰飛煙滅,眼前是誰,她再也看不清了……
「陛下!」
大殿中爆發一聲聲驚呼,幾乎要衝破
房頂,每個人都來不及去制止,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上面,震驚到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有什麼東西在滴答滴答摔落,寂靜無邊的殿堂上,溫熱的血液像落於平湖中的石子,驚起一陣陣漣漪,李績伸手握住刺於他前胸的匕首,怔然地抬頭,看向眼前那個眼神冰冷的人。
一聲狂笑打破平靜,陸清苒指著那邊,唯恐天下不亂地拍手:「看到了嗎?她的確瘋了,她連陛下都敢傷,還愣著做什麼,快將她拿下啊,要等到陛下死了你們才肯動手嗎?」
容卿握著鑲滿寶石的匕首柄,眼中沒有倒映任何人,那樣決然的冷漠無情,眉頭未曾動過一分的鎮定,讓人從心底裡感到害怕。
就在剛才,皇后娘娘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陛下。
底下的人終於動了,有人奔出去找太醫,有人想要上前幫忙,金翎衛的任務就是保衛陛下安全,不管眼前之人是誰,只要敢傷害陛下,他們就會與之為敵。
但當他們闖上來的時候,李績忽然扭過頭沖他們喊了一聲「滾」。
及時用手握住刀身,此時連手指也被割破流血,他喊退金翎衛,轉頭再看容卿時,顫抖的呼吸在刻意壓制,李績扶上她肩頭,在眾人大驚失色的目光下,將她慢慢包裹在自己的懷抱裡。
「你可解恨了?」
「解恨了就醒過來吧……」
「五年前的事早就過去了,都過去了,別把自己困在過去,你想要聲討什麼,儘管來,四哥一定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