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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簾後的身影曼妙多姿,在一方靜謐天地中是隻映入他眼中的畫,只是撩開簾子的聲響到底將畫中仙女打擾了,她頓住話音,回頭看到他,神情便微微僵在臉上,然後歸於平靜。
李績心頭有些失落。
她大多時候願意陪他演一演戲,走心卻是沒有的,總是漏洞百出,讓他一眼就尋出破綻,看出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都是敷衍,極少數的時候,就連這點敷衍她都不願維持。
裝也不能裝得像一點。
他撩簾進去,容卿正好起身,四目相對,李績本以為又要自己先開口,沒想到對面的人先說話了。
「四哥召見了陸大人?」
李績眼眶微張,想了想,點點頭:「嗯。」
「最後怎麼解決的?」
李績知道她是對什麼事感興趣了,神色歸於平常,低聲道:「陸十宴要把陸清苒接回家去,壽宴過後再了結此事,我同意了。」
容卿抬頭看著他,嘴角慢慢勾勒出一絲笑意,笑意卻不及眼底:「陸大人這是要大義滅親啊……四哥真的捨得?」
前半句是唏噓陸十宴的涼薄,後半句卻是看笑話般地問他,李績張了張嘴,卻把話又都吞了回去,因他隱瞞了那件事,容卿並不知道他為何一定要置陸清苒於死地,此時心裡不知該怎麼想他呢。
他抓住她的手,腳步向前,漆黑的曈眸映著燈火昏黃的顏色,瞧著有些失落:「舍不捨得,你在乎嗎?」
他是真真切切地在問。
有些話問出口時,心裡就預設了一個最想聽到的答案,李績想聽她說在乎,想看她為他吃味,這樣他答那句「捨得」才有意義,不然他說什麼對她而言都是無關緊要。
容卿不曉得他為何突然變得這般委屈,只是笑了笑:「四哥的事何須來問我的感受,你娶她時也沒問我在不
在乎啊,你不要她了就更不關我的事了。」
她說的話像刀子一樣插在他心上,偏她還是笑著捅刀的,李績不肯死心,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右手摟住她的腰肢:「既然不關你的事,你又為什麼要問我舍不捨得?」
「自然是因為我想看——」容卿說到半截,忽然聽到一聲狗叫,兩人齊齊扭頭向下看,就見小狗子前身趴在地上,戒備地看著李績,「嗚汪」地又是一聲。
容卿就把「笑話」兩個字咽回肚子裡去,她掙開李績的束縛,蹲下身摸了摸狗頭:「他沒有要欺負我哦,四四別叫啦。」
四四一被人揉著腦瓜頂就舒服了,愜意地閉了閉眼,然後果真不叫了,李績一口氣頂上來,不知道該□□還是該氣那聲「四四」,這才相處半天,臭狗子還知道護主了?
李績壓下心頭火,也俯身看過來,假裝不明真相地湊趣:「四四?你給它取名四四,為何要取這個名字?」
容卿將四四抱起來放在臂間,隨口回道:「叫著順口罷了。」
叫著順口?哪裡順口?
李績還要問,容卿卻先他一步開口:「四哥該安寢了吧,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還有壽宴,各道來賀,總要養精蓄銳,別讓外人看了笑話,我也得好好休息休息。」
說罷容卿便要告退,李績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容卿一怔,抬頭看他,視線交錯之際,李績又鬆開手。
在他紫宸殿剛剛睡飽,哪裡還需要早些休息,都不過是躲他的藉口罷了。
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他也沒辦法,有句話說得好,留的住人,留不住心。
「你今夜,宿在紫宸殿吧。」然而李績決定還是要留一留,爭取是一定要爭取的,決定要挽回她的那一刻,厚臉皮什麼的,且得試試,自尊心這種東西,都要拋一拋。
容卿毫不留情地拒絕擺手:「四哥自己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