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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愛卿,你親口跟朕承諾過的話,自己可還記得?」
陸十宴脊背一僵,幾乎是瞬間就想起,那次陛下因陸清苒跟他問罪之時,對他說過的話,上次是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下次……
「微臣記得……」
「你是怎麼說的?」李績笑意森涼,說出的話如繞頸蛇蠍。
陸十宴叩首哀呼:「臣教女無方,任憑陛下處置!」
李績冷笑:「你果然知道。朕信任你才把自己性命都交託到你手上,單靠金翎衛都已查出幕後真兇,你身為督辦此案之人卻遲遲不來報,朕若不召你進宮,你還打算瞞朕瞞到幾時?」
他說著,手中擲出一物,東西正好砸到陸十宴頭頂上,他微微挪動視線,掉落在身前的是一個摺子,上面寫著案情綜述。
「朕記得,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再有一次,陸愛卿說過會自行解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自行解決!」
陸十宴伸手拿過那個摺子,攤開後,逐字逐句地看著上面的話,一行行,一頁頁,說得甚是清楚,陸清苒如何與人謀劃,如何拿到毒/藥,如何下的毒,又如何害得陛下中毒,條理清晰,思維順
暢。
但就是有一處不同。
致人小產的毒,成了見血封喉的毒,能被救活,算人命大。
「微臣……想要見見自己的女兒。」陸十宴輕輕說了一句。
李績怒火未達眼底,卻多了一份審視,陸十宴的模樣,跟他想像中不太相同。
「知道朕為什麼獨自召見你嗎?」
蕭文風抬了抬頭,心裡嘀咕,我不算人?
陸十宴垂下頭:「微臣知道,陛下不想折損了微臣的顏面,這是家中醜事,陛下想密而不發,暗中處理,算是全了兩家的情分。」
李績皺了皺眉:「那你是不服?」
「臣不敢。」
「那你——」
「臣說過,再有此事發生,不勞陛下動手,臣會親自處理!」
李績眉峰微挑,他看著底下的陸十宴,良久之後才揮了揮手:「來人,帶陸愛卿去承香殿。」
「是。」殿門被推開,魏桁站在門口,陸十宴磕頭告退,轉身隨魏桁走了出去。
殿門被關上後,蕭文風才出聲:「陸十宴似乎有些不一樣。」
「難道他發現陛下在其中做的手腳了?」
李績站起身繞到案前,下了臺階,沉著臉想了很久:「他發現不難……朕奇怪的是,如若知道朕做手腳,他不會此番逆來順受。」
「陛下不是一直相信陸十宴不會生異心的嗎?」
「是,」李績頷首,「但人總是會變的。」
「也許是覺得委屈了?」
「委屈?」李績忽然抬高聲音,而後冷笑一聲,「他可不配委屈,自己的女兒是女兒,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蕭文風見陛下真的生氣了,低下頭,不敢再出聲,片刻之後,李績突然開口叫他:「蕭文風。」
「臣在。」
「派人盯著聿國公府。」
蕭文風微有遲疑:「怎麼盯?」
「影衛。」
蕭文風立馬端正神色,他愣了愣,而後恭聲應是。
陸十宴到承香殿時,才發現承香殿已被圈禁,周圍還有玉麟軍把守,而他這兩日絲毫未聽見風聲。
魏桁帶他進去,推開承香殿的門,他就看到一身白衣的陸清苒正背對著他,聽見聲響,她飛快地轉身,驚喜的神色在看到他後悄然退去,只剩下驚訝。
「父親?」陸清苒臉色蒼白,
眼下青黑,單薄的身形讓人心疼,陸十宴緊了緊拳頭,「父親怎麼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