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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王向來是個重情的。」
太子妃低下頭,將手中那顆明黃色的南珠收了起來:「這位洛小家自小就養在他身側,這麼多年了,情分與旁人自然不同。」
丁香在身側站著,沒再說話了。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聲響,丁香走過去後又回來,面上慘白得難看。
「怎麼回事?」
太子妃正拿著帕子擦手,瞧見她進來後轉過頭,眉心一下子擰了起來。
「娘……娘娘。」
丁香走回來,手心還是有些發冷,強忍著哆嗦,才道:「明香沒了。」
「明香?」太子妃眉心擰著,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這個明香是誰。
——
「那個宮女叫明香。」
合歡殿,玉笙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大夏天她手心一片冰涼。剛喝了點安神湯,這才好多了。
沈太醫說完那句話開了方子人就走了。
溫熱的茶水入了口,玉笙才覺得手腳都漸漸地回溫了:「我認得那宮女。」她又強調了一句。
每次去廣陽宮中給太子妃請安,時常的都是這位宮女奉茶。玉笙之所以記得那位宮女,最主要的是,那宮女生得還算是不錯。
廣陽宮中的宮女不少,但不知是不是故意挑選的,模樣與容貌都有些差強人意,唯獨這位宮女生得清秀可人,玉笙這才記住了。
「大半個月前還在外殿奉茶。」
血色漸漸地回溫了,玉笙放下茶盞眯了眯眼睛:「這段時日的確是沒瞧見過那宮女。」
素嬤嬤在一側候著,瞧見小主回了神,這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小主平日裡再鎮定,再聰慧,可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身邊認識的人慘死,撞見的時機又是那樣湊巧。
但好在,小主還是穩了下來。
門開啟,冬青送江太醫回來了,三七一邊拿扇子給小主扇風,聽見門響撩起眼睛往門口看了一眼。隨後又失望地垂下眼睛。
「人是太子妃身邊的,我們看見了只能當做沒瞧見。」素嬤嬤上前勸:「再說了,人應當不是太子妃殺的。」
玉笙仰起頭,素嬤嬤道:「那抬屍體的老太監奴婢倒是認得,是內務府的。」
「不是東宮的人?」玉笙看過去:「那為何在是從廣陽殿那兒過來的?」
「內務府的後院通著那片林子,大白日的必定不會在廣陽殿拖屍體。」素嬤嬤搖了搖頭:「只怕是那小宮女犯了什麼錯,被貶到內務府去了,這才沒了性命。」
玉笙心神漸漸地緩回來,捧著茶盞垂下眼睛:「到底是犯了什麼錯……」
——
「本宮沒讓人弄死她。」
陸靜好將帕子扔回水盆中,眉眼之間閃過一絲厭惡:「怎麼好端端的,人沒了?」
「來回話的小太監說是教訓的時候不當心,下重了手。」
明香惹了太子妃不喜,可那樣一個嬌嫩的小姑娘,落到內務府手中,還不是隻有玩的份兒?
半個月的工夫,人就沒了性命。
陸靜好眉眼升起一股煩躁:「不要讓人察覺出來了,悄悄處理乾淨。」她低頭,坐在那新的梳妝檯上,對著銅鏡看著裡面的自己。
眉眼依舊是漂亮的,可說出的話卻是冰冷沒有溫度:「人既然沒了也沒辦法,讓人送些銀子出宮給她老子娘,也不枉她伺候本宮這一遭。」
平淡的語氣,好像這不是一條人命。
丁香點頭,低垂著腦袋出去,等出了門那口氣才算是一下子緩了出來。
她看著門口,那開得鮮嫩燦爛的牡丹從。她伺候主子這麼多年,得出來的一個道理,只要是主子的東西,那便千萬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