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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過玉笙的時候,那雙眼睛剋制不住的對著玉笙狠狠瞪了一眼,裡面滿是嫉妒。
玉笙從始至終跪在地上,直至於王全最後出去,關上了門。
『嘎吱』一聲老舊的木頭響,前方那始終坐得高高在上的人總算是低下了頭,玄色的長靴落了地,他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的面前。
隨著由遠而近的迦南香,玉笙的呼吸仿若都頓住了。
月白色的長袍靠近她的鼻尖,面前的人垂下眼簾,只瞧見她烏黑的發頂:「頭抬起來。」清潤的嗓音中含著平日裡沒有的冰冷。
玉笙心口一縮,只能聽命。
她眼圈兒還是紅的,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裡還含著淚,要掉不掉的含在眼眶中。
「收回你的眼淚。」太子的眼睛落在她眼睛上,無端覺得刺眼。他擰著眉心撇開看向她的眼睛,往下又落在了她唇上。
他就讓她在自己面前跪著,哪怕是他連說話都需得彎下腰,卻依舊都不鬆口讓人起來。溫熱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擰著眉心來回端詳了兩下:「什麼叫做讓孤隨便查?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依舊是好脾氣的,只那掐著的掌心沒剋制好力道,霸道又故意的在她臉頰上留出一道印子來。
玉笙疼到眉心都擰了擰,但看他毫無表情的眼神便也知曉人是真的生氣了。
「殿下難道信我麼?」
眼睛撩起,玉笙疼的皺眉卻偏生還是要反問:「剛剛殿下那副樣子,分明是不信的。」
「宮女說人是我殺的時候,殿下沒說話。」
「說我下毒的時候,殿下沒朝我這兒看一眼。」
「如果這就是信的話……」還沒說完,那掐住她下巴的手又收緊了些,虎口掐住她的下顎,太子底下頭,對視著她的眼睛:
「我看是孤將你寵壞了。」
涼薄的一句話傳來,他說著放鬆了力道,掐住她臉頰的手來回擺弄了一下,一點一點的鬆開她的臉。
「 看你說的什麼東西。」
他說完抬手整了整袖子,面無表情的從她身側越過:「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堅定不移的信念?
搖頭,太子只覺得這話好笑。
「真憑實據擺在人面前都有可能作假,你如今問我信還是不信?」他低頭,看著玉笙:「之前看你還當你聰慧,倒是不想也是個愚蠢的。」
他面無表情,袖子一晃,月白色的長袍從她身側略過,玉笙卻趁機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擺。
「我信。」
修長如竹的身影停下來,他板著一張溫潤儒雅的臉的,對上她滿是火焰的眼睛:「如果今日的事易地而處。是殿下被人誣陷,被陷害的話,只要殿下說一句不是你做的,玉笙便會信。」
她拽緊他衣袍的手用力,緊到指尖都褪了色,徒留一片慘白。
她仍然是跪在地上,仰起脖子,執著的對上他的眼睛:「所以不是這世上沒有信任可言,而是我不值得殿下信任。」
一句話說完,她沒再挽留,乾淨的放下他的衣擺。
太子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許久之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
告狀的宮女沒了性命。
以誣陷主子,陷害下毒等罪名被拖了下去,賞了五十大板。據說打到一半的時候人就受不住了,活生生的被打成了一灘爛肉。
周承徽的死暫且壓了下來,太子下令讓人包圍了長信宮,親自調查周承徽的死因。他前腳剛走,後腳滿滿一院子的人瞬間都消失了乾淨。
長信宮如今倒是當真成了不祥之地,她們腳步飛快的一秒鐘都不想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