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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能說。&rdo;

夏瀟看他一動就倒抽氣，男人在生活上總是不細緻，碰到傷口就嫌煩，她實在看不下去，示意方晟別亂動，然後說：&ldo;我幫你，慢一點，別著急，傷在……&rdo;

她還沒問完，已經看到他後背慘不忍睹，雖然處理過，但隱約還能看出都是高溫留下的痕跡。

夏瀟把後半句問話咽回去，輕手輕腳幫他拉住上衣脫下來，又幫他換上另外一件。

整個過程裡方晟都不說話，等到換完衣服，他總算開口說：&ldo;多謝。&rdo;

兩個字而已。

夏瀟退後兩步，開始撿沙發上的東西，總算清理出一片乾淨地方，方晟看她就要坐下，又提醒她：&ldo;你來我這裡不合規矩，走吧。&rdo;

她看著他笑了，並不意外，方晟從來都是這樣，公事公辦，她今晚來這裡也是臨時起意，卻因為他這一句話開始賭氣。

一切都沒有源頭，從夏瀟留在葉靖軒身邊開始，她和方晟說過的話其實並不多，唯一的接觸也就是他接送她而已。

但她記得，當時在那條奢華的走廊裡，方晟把她拉起來，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那個時候燈光太耀眼，可他的目光……和平時不一樣。

夏瀟吃過苦，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得來不易，她明知這種探尋太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個答案。

她已經習慣於方晟的沉默和麵無表情，也因此更加耿耿於懷他唯一的那次例外。

夏瀟突然有些刻意，坐在他的沙發上，從地上撿起一本雜誌，打算這樣等下去。

方晟站了很久都沒動，也許在忍，也許在考慮要不要讓人把她扔出去。

但最終方晟什麼都沒說，反而是夏瀟看著他先開口問：&ldo;你怕什麼？三哥沒在，書房太黑了，我在你這裡坐坐而已。&rdo;

他的話還是說得很簡單：&ldo;三更半夜，你非要留在一個男人房間裡？&rdo;

夏瀟扔開雜誌，看著他說：&ldo;你現在完全可以叫人把我轟出去，大不了我自己走回家。&rdo;

方晟終究沒有動。

她明知答案已經找到了，可是心裡不好受，說：&ldo;方晟，我看不起你。&rdo;

他沒理她，好像根本沒聽見也不想聽，他轉身回屋睡覺，進去不到十分鐘又出來了。

夏瀟就坐在他亂七八糟的沙發上，她等了一夜也很疲憊，漸漸靠住扶手想要休息一會兒。方晟站在廳與臥室交接的地方，剛好是一片燈光照不到的灰色地帶。

夏瀟似乎回頭看了一眼，但她沒看見方晟，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見他的目光，於是方晟也沒有說話，靜靜站了很長時間。

他的後背傷了，不能躺，起來反而好過一點，於是他也就一直站在那裡沒動。

最後的最後，夏瀟似乎累到睡著了，可她感覺到身邊有人走過來，半夢半醒之間她下意識伸出手，什麼都沒摸到。

她想反正這都不是真的，人只有做夢的時候才有權利說胡話，她不能浪費。

&ldo;方晟，你不是個男人，你都不敢喜歡別人，不敢承認自己有感情。&rdo;

&ldo;你活該，傷了死了也沒人管……&rdo;夏瀟說著說著覺得自己也一樣，把臉貼在沙發上，又補了一句，&ldo;你和我都活該，都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早晚……不得善終。&rdo;

只是，他們有什麼錯呢？她想要葉靖軒，她曾經以為自己愛的只是他施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