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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文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席之地。
在容顏老去,華發叢生,在他們之間早已經沒了什麼生理上的激情,甚至對彼此龍鍾老態開始產生厭煩的時候,江容還是會對她始終如一,她依舊在他那裡生死不可替代。
顧小文要不是確切地記得自己曾經的一切,她甚至懷疑她說不定真的是顧城的種,他們有一樣的心理疾病,一樣的不能對正常人產生信任,一樣對於伴侶也有病態的渴求。
顧小文嘆息地裹緊了毯子,心想這可真是造孽。
不過在江容那裡博得一席之地之前,她還是得苦哈哈的在剛結束一場極其消耗心力的「戰鬥」之後,無家可歸的窩在江容的沙發上,裹著他的小毯子入睡。
江容甚至都不開啟臥室門讓她去他的浴室簡單洗漱下,十分沒有紳士風度,還在跟她鬧脾氣。
不過這些天的高度緊繃和頭腦運轉,確實很消耗精神,興奮過後,顧小文卷著帶著江容氣味的毯子,很快就睡著了。
江容卻沒有那麼舒服,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少了個擁抱的柔軟毯子,他根本睡不著覺。
他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好容易睡著了,夢裡又凌亂不堪,他從夢中驚醒,像個跑了八百里的死狗,喘得渾身大汗。終於忍無可忍的赤著腳下地,帶著滿腔憤怒情緒的跑到了顧小文的身邊,要去扯毯子。
但是他在沙發邊上站定之後,呼吸卻在靠近顧小文之後,漸漸地平復了下來,直至最後和呼吸平緩的顧小文同步。
她總是能夠很輕易地影響江容,這對常常無法自控的江容,也十分不解。
江容慢慢地在熟睡的顧小文身邊坐下,坐在她頭對面的茶几上。
垂眸看著她。
手裡搓著屬於他的毯子,很用力,卻始終也沒有從顧小文的身上給拽下來。
江容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一直到外面天色都開始亮起,江容始終保持著那種姿勢,看著顧小文,手裡抓著毯子。
沒人知道一整晚江容有多麼艱難又糾結,他的世界裡面,從來沒有第二個人。
哪怕走在人群裡,他也始終封閉自己。
他應該把毯子拽走,回去抱著睡覺的,但他看著顧小文縮在他的毯子裡,只露出一張無害的小臉,幾次抬手,都放下了。
他想到顧小文陪著他找艾爾,陪著他玩樂高,陪他說話,帶他去街裡看電影,甚至還給他抓了一隻耳。
江容知道這有多難,他知道和自己做朋友,有多難,因為這麼多年,嘗試過的很人,但沒有人能像她一樣,把他當成正常人去接觸,又能在他發病不能自控地傷害人的時候,不用藥物讓他冷靜。
江容什麼都知道,他只是時常無法控制自己罷了。
江容深呼吸,不斷地深呼吸,他儘量不把顧小文當成一個人,而是當成一隻狗,像睡在外面狗窩的一隻耳,或者是隻暫時棲息在他毯子上的蝴蝶,一隻闖進他領地的麵包蟲。
這樣他就能稍稍舒服一點,不那麼難受。
他最終沒有把她這隻「小蟲」給抖掉,屋子裡靜得只有兩個人的呼吸,還有指標緩慢走動的聲音,而江容終究是任由她蓋著自己的毯子酣睡。
天亮的時候,江容起身,鬆開了毯子,把客廳的遮光簾拉上,屋子裡再度黑了下來。
江容一夜沒睡,起身去了娛樂室,他坐在晨光微亮的娛樂室窗臺前面,拿起筆,鋪開了一張純白的紙,慢慢記下他之前凌亂的夢。
——他等了她很多年,她再也沒有回去過那裡,或許從最開始她就沒有把他當作一個人,她像偶爾會餵隔壁的狗一樣,餵食他,但從沒仔細看他一眼,沒有問過他和那隻狗,都叫什麼。
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醫院裡面,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