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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名聲盛望的太醫來了好幾位,傾力相治,幸而中的是常見之毒,並不難解,及時抑制了箭毒擴散。
沈執那夜間發了燒,姜眠守了半宿,床榻上那人慢慢轉醒,睜眼看見她的一瞬便要爬起。
聽到了動靜,原本困極小憩的姜眠忽地驚醒,病榻上的人未著外衣,露出的上身肌理線條漂亮緊實,只是右肩頭斜繞過腰腹包紮的傷處十分顯眼,紗布上滲出的血痕觸目驚心。
姜眠才因他的甦醒的欣喜,又見他因失血過多而過分慘白的嘴唇,下意識便阻止他:「你別動!」
她手貼著感受他額頭的溫度,又摸了摸沈執的手臂,感覺他身上那股滾燙非常的溫度已經消散下去,應該是燒退了。
「你別急,我去找大夫。」
「我沒……」
姜眠不及沈執說一句話,抖著手便匆匆出去喚人。
事實上她作為醫者自己也能判斷,但是放在這樣重要至極的人身上,她卻仍是無法將懸著的一顆心落下。
直至大夫過來,仔細診了脈,又檢查了傷處,親口對她說了聲已無礙,姜眠才鬆了口氣。
整個過程,大夫在診治,沈執眼睛則緊緊跟在她身上,看著姜眠隨著忙前忙後,彷彿又有幾分回到沈府小院中她操勞自己左右的場景,突地有些責怪自己。
怎就不能小心些,讓她擔憂了。
沈執憋了半日,故作輕鬆道:「我無妨了,這傷十天半月便能好,以前在軍營……」
姜眠聽著他聲音中有些掩飾不住的沙啞,剜了他一眼。
沈執即刻沒了聲兒,一句話也未再說。
燈火皎皎,姜眠的眼直視她,半晌吐出口氣來,不再追究:「餓了嗎?」
沈執垂著腦袋,搖了搖頭。
姜眠問歸問,卻沒打算聽他反應,算來沈執有近一天未進食,這樣身體當然是受不了的,她取了粥水來,給他餵了下去。
夜半時分,漫天的星子高懸,風聲寂寥。
沈執用完了粥,輕輕扯著姜眠的衣襟,低聲道:「夜很深了,你上來陪我一同睡罷。」
姜眠沉默的換了寢衣,睡在外邊,虛虛地將頭偎他身旁,臉埋得看不見半分,「不會壓著你嗎?」
「不會。」
沈執垂下眼簾看她,本以為她要再說話,但久久過去,才見她問下個問題,「……疼得厲害嗎?」
「有點……或許你……」他像是認真一想,未受傷的手穿過她的後腰,貼在懷中緊了緊,「你親親我,說不準就不疼了。」
姜眠忍不住惱了臉,「什麼跟什麼?胡說八道。」
但過了會兒,她仰頭,輕盈的吻在他唇邊落下,沈執將臉貼著她,心滿意足地一笑。
姜眠心底切的一聲,不就是想騙她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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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禪位四皇子時,已是所有人意料之中。
大皇子蕭冊謀權篡位,最後死於長公主之手,可在年暮之際,徹底壓倒他的卻是接而的一出事。
長公主蕭明毓自殺了。
皇室多波折,便是元帝也想不通,他受千萬人俯首敬拜,內裡家族竟不堪至此。
元帝病來如山倒,監國之權落至了四皇子手中,謙遜聰敏之姿躍於所有人面上,得了不少民聲和讚許。
京中若說誰最春風得意的,當以躍居國舅身份的裘洛楚莫屬,連以往的惡臭名聲也蓋不住國舅的光輝,一時京城侯爵門府擇婿之選。
當然,國舅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裘洛楚去了將軍府探沈執的傷,還沒進門,便被小廝擋住了,「國舅爺,我家夫人說了,將軍病中呢,不宜下床見客,您就先回去吧!」
「嘖,不見你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