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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把以前欺負過她的孩子打得頭破血流,人家回去找爹孃哭訴,找爹孃打她,謝郬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被人教訓了,晚上放火、放蛇、放老鼠也一定要把挨的打討回來。
等謝遠臣發現軍營裡找他告狀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的時候,謝郬已經野得管不住了!
他是軍營主帥,成天操心戰事,根本不會管孩子,只會動手,不服就打,打到服為止,謝郬在謝遠臣手上吃多了虧,輕功練出來了,捱打的本事更是一騎絕塵。
在這種高壓環境中訓練出來的謝郬,高瑨這種錦繡叢中長大的皇子又怎麼可能壓制的住。
謝郬拖著放棄掙扎的高瑨來到沼澤林中一處空地,然後就放開了他,坐到一株大樹底下休息。
高瑨環顧四周,在黑暗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口,見她不走了,忍不住問:
「這是哪裡?怎麼不走了?」
跟她穿過大片沼澤林後,高瑨才知道這林子有多危險,若是不熟悉路的,很容易就掉下沼澤,所以現在他也不敢再胡亂置氣往前走了。
謝郬把鞋脫下來擰了擰水,說:「太晚了,前面坑多,明兒再走。」
「這怎麼行!我失蹤一天,父皇定然急死了,我現在就要回去。」高瑨急切的說。
那個擄走他的人是什麼來路,父皇會不會有危險,他要回去告訴父皇自己的遭遇。
謝郬擰完一隻鞋,看他一眼,脫下另一隻的時候對他比了比黑漆麻烏的前路,無所謂道:
「那你走啊。我又沒攔你。」
高瑨啞口無言:「我……」
對黑暗的恐懼和急於回去的心在激烈交戰,謝郬見他站著不動,從腰間取下個水囊,丟到他腳邊。
高瑨知道那是水,他也確實特別渴,可這水卻是那討厭的瘋婆子拋來的,又是一陣天人交戰,高瑨憤然撿起水囊,拔下蓋頭仰頭痛飲。
髒兮兮的水囊中的水倒是甘冽可口,隱隱帶著絲絲甜味,高瑨從不知道,沒有煮過的清水也能這般好喝。
「喂,差不多得了,給我留點兒。」
謝郬見他喝不停,出聲阻止。
高瑨喝下一多半,咂摸了兩下嘴,戀戀不捨的把水囊蓋子蓋上拋回謝郬手中。
謝郬接過水囊,先晃蕩兩下,感覺水不多了,怕他一會兒還要,趕緊喝掉些。
高瑨身上難受死了,別彆扭扭的坐下,慢慢拍打身上幹掉的泥漿,有些地方的泥漿幹得像牆皮一樣,可以直接動手剝下來。
一抬頭,發現謝郬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高瑨一下就慌了,他從地上爬起來,原地轉了幾圈,淒聲衝著黑乎乎的沼澤林喊道:
「謝,謝郬……謝郬……」
她不會把自己丟下了吧?高瑨腦中立刻就閃過這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對,無盡的慌亂和害怕席捲而來,他想離開,卻又不明方向,不敢踏足周圍的黑暗之地。
他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團,希望用這種姿勢溫暖冰寒徹體的自己。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你種蘑菇呢?」
高瑨猛然抬頭,看見了不知何時返回的她。這一瞬間,百感交集。
慌忙站起,壓下心中迫切,問她:
「你去哪兒了?」
謝郬沒想過他會害怕,對他燦然一笑,昏暗的月光下,高瑨看不太清她的臉,只知道她的牙特別白,特別特別特別白。
「看我找到了什麼?」謝郬說著,神秘兮兮把託著的衣擺拉開給高瑨看。
高瑨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窩鳥蛋,連鳥巢帶鳥蛋直接搬了回來。
「你離開就是去找這個?」高瑨問。
「這可不好找,翠鳥蛋,烤一烤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