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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拴馬的歪脖子樹起,直至此地,現場一路未見打鬥跡象,說明對方沒有用強,而且是一招既中。
「這意味著,大哥對來者從始至終毫無防備……是他的熟人?」她言罷,自己都怔了一下,然後低吟道,「就算不至於特別親近,肯定也是認識的。」
觀長河熟識的人,在他懷揣鑰匙的時候用計挾持……此事真的會和觀家老宅的密室沒關係嗎?
燕山在旁清清楚楚望見她神情間的變化,只垂目帶上箱子裡的酒瓶。
「走吧。」
「若是他熟悉之人,範圍就已縮小了不少。兇手既有所圖,至少短時間內你哥性命還是無虞的。」
返城正值二更天,街上許多鋪子開始收攤打烊了,掛在梢頭簷牙上的燈陸續熄滅。
他們倆仍是走的角門進府,還沒等回到小院裡,周遭卻不斷有僕從們行色匆匆,忙前忙後,總覺得比出去前更加混亂了。
這是在搞什麼?
而仔細一觀察,那混亂的源頭似乎還是從他們二人的住處傳來的。
觀亭月剛站在垂花門下,迎面就和莽莽撞撞往外跑的江流碰上了。
對方哪裡有她下盤這般穩,朝後一彈,差點沒摔著。
「唔,姐?!」江流被她輕輕一託,拽了回來,尚不及奇怪她去了何處,先就欣喜道,「原來你在這裡啊,幸好,幸好。」
觀亭月看著燈火大亮,人進人出的廂房院落,不禁疑惑:「出什麼事了?我不是叫你好好照看大嫂嗎?」
他焦急:「是出事情了,不過不是大嫂出事,是你出事了!」
她莫名其妙:「我?」
江流顧不得解釋太多,長話短說道:「半個時辰前有賊人闖進你的臥房,不知在裡頭鼓搗了些什麼,總之動靜很大,巡邏的家丁聞聲趕來,只見到一個黑影在花叢裡一閃而過。」
「我們在屋中沒尋著你,還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
江流也是關心則亂,救人心切,倘若彼時他能多個心眼去隔壁燕山房裡轉一轉,大概就不會這樣想了。
廂房的門窗皆敞開著,幾個手持刀兵的侍衛正和餘青薇稟報情況,瞥見觀亭月快步而來,她臉上瞬間如釋重負地一喜。
「亭月……」
「對不住大嫂。我和燕山去了城郊一趟,不欲打擾你便沒有提前告知。讓你擔心了。」
觀亭月從前是闖禍慣了的,於認錯一事上頗有心得,在長輩面前向來低頭低得很快,哪怕餘青薇再有多少憂慮,她搶先一番話說下來,也開不了口再薄責。
餘青薇:「哎……」
她深感心累。
觀亭月應付如此場面甚有經驗,知道她這是一時語塞,還沒想好要怎麼接話,當下悄悄沖燕山丟了個眼神,一如許多年前那樣腳底抹油竄進屋,先開溜了。
這個有些久遠的小動作令後者始料未及地一愣,隨即十分不易察覺地牽了下唇邊,跟著她進去。
超出觀亭月的預料,她寢室中的景象已經無法用被盜來形容——簡直就是滿地狼藉。
帽椅斜倒在地,茶碗摔得七零八碎,床上的被衾,架子上的面巾,連毛毯也一併被扯開鋪得雜亂無章,連個能下腳的間隙都不給她。
這賊是跟自己有什麼仇嗎?
兩個伺候起居的丫鬟麻利地跪在一旁拾掇整理,因得茶壺中還有殘水,地面實在有礙觀瞻,但饒是如此,觀亭月依舊足夠細緻地將裡外檢查了個遍。
燕山看她拉開抽屜,表情如常地翻了翻,問說:「丟什麼貴重東西了嗎?」
「我周身就沒什麼能稱得上是『貴重東西』的。」她關上衣櫃,作勢往櫃門一靠,「房間裡
值錢的擺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