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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東西被大力打落,下一瞬,江流面前的箱蓋就讓她一掌合了回去。
後者晾著兩隻爪子,雙目十分怔忡地眨巴著,顯然還沒回過神。
而燕山在聽見「火/藥」二字時便明白了什麼,眼底透出一絲意味不明的輕嘲。
身旁的隨侍對他這個表情最為熟悉,知道是要開始損人了,「公子是有什麼發現嗎?」
「也沒什麼。」他對著滿室的慘狀略一頷首,「就是奇怪,石善明輸得一敗塗地,手中僅剩些殘兵遊勇,竟還敢有東山再起的打算,我最初以為或許有什麼人在幕後支援他,原來是找到了這個配方——真是高看他了。」
後者不解其意:「什麼配方?」
「一種攻城的火器。」
燕山姿態閒散,好像說的不是什麼險惡的武器,而是不值一提的破銅爛鐵。
「外表瞧著和尋常的雷火彈沒什麼區別,實則卻是以砒/霜、斷腸草、短柄烏頭及五毒等數十種見血封喉的毒物與火/藥混合而制的彈藥,炸開時會冒出淡紫色的毒煙。」
他不帶溫度地輕牽嘴角,「對了,它還有個挺好聽的名字,叫做『白骨枯』。」
隨侍:「白……白骨枯?」
觀亭月接著道:「……『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白骨枯原名叫就做『毒火彈』。」
周遭的氛圍在這段隻言片語的描述裡驟然凝滯。
她稍頓了下,才將話補齊,「是當年……觀大將軍與他的幾位部下一同研製出來的,乃麒麟軍獨有的殺手鐧。」
江流一聽說有毒,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有餘悸地朝裙子上擦了擦,「這東西,那麼厲害的嗎?」
觀亭月低聲道:「『白骨枯』的蠻橫之處在於後勁。尋常火/藥投擲出去,要麼炸一片,要麼炸一大片,炸完也就算了。而此物帶毒,使用之後毒素短時間內不會消散,隨空氣流動,士兵但凡吸入便會中招,輕則周身無力,重則昏迷不醒。
「因此僅一顆便威力極大,且很容易在敵方軍營中蔓延開,形成瘟疫。」
眾人聞言,動作統一的紛紛遮掩口鼻,好似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
江流無暇擔憂,反而覺得不解:「既然是這樣好用的武器,為何我從沒聽說過?難道不應該早就普及至各大軍營了麼?」
「彈藥投入使用後沒多久,觀將軍就把配方毀去了。」觀亭月開口時,嗓音裡無端帶了幾分複雜的深沉,「因為這毒火彈不僅傷人,還傷土地,受毒藥侵襲的地方數年內寸草不生,禍及百姓。而且……」
她眉頭輕皺,「煉製過程中還需要以人試藥。」
牆左牆右的一干男女老少回過味來,終於弄清楚了贖金一事的全部因果。
有人打了個激靈:「這麼說他們到處抓人其實是為了……」
回頭再仔細琢磨寫書信的用途,不想還好,深想之下竟周身發涼。
倘若所有的人質用盡,而配方仍未調製成功,屆時山道上的百姓已聽到風聲鮮少出門,石善明又該去哪裡找人來填?
某個答案顯而易見。
家中妻兒老小還不知他們已身死,接到親筆所寫的書信,必定會四處籌錢,而後帶著殷殷期盼,送到谷地……
這比在山中守株待兔可簡單有效得多。
隔壁立馬有人踹了那公子哥一腳,挖苦著笑道:「大少爺,怎麼樣,你還要回牢裡給那幫殺人如麻的兵痞們當孝子賢孫嗎?」
對方癱在牆下好似嚇懵了,圓瞪著雙目發呆,良久才反應過來,猛然搖頭。
「不、不回去,我不回去了……」
燕山的視線在他身上輕描淡寫地一掠,隨即說,「『白骨枯』的配方被銷毀,在觀家軍中也屬於